“像……像誰?”江戶川柯南小小的咽了一下口水, 冷汗悄悄地從額頭滑落,小孩子稚嫩的童音止不住有些發顫,“什麼啊, 太宰哥哥在說什麼啊~”
太宰治盯著他看了許久,良久之後才收回目光,卻對旁邊的毛利小五郎開了口, “毛利偵探知道嗎?”
毛利小五郎第二罐啤酒也已經下肚,此刻臉頰上染上了一絲因為酒精而湧上來的紅暈, 聞言眼神略顯遊離的轉過來, “誰?”
太宰治捂住了額頭, “唉,難得想要玩個遊戲, 竟然都不怎麼願意參加嗎?”
中原中也不給麵子的嗤笑, “那還不是你這個家夥的遊戲都很奇怪的原因?”
“唔。”太宰治想了想,轉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沒有哦,我的遊戲從來不奇怪, 中也又在詆毀我了!明明中也也有參與!”
毛利小五郎擺手,“什麼遊戲,你們年輕人自己玩就好。”說完,名偵探先生就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坐下了, 甚至還開心的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裡正好在播電視劇, 女主人公正對著男主人公撕心裂肺地尖叫著。
毛利小五郎手裡端著新開一瓶的啤酒, 也跟著發出了哈哈哈的笑聲。
江戶川柯南:“……”他不理解!
太宰治其實也不太能理解,不過他適應環境的能力很強,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繼續看向江戶川柯南,勢必要從他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江戶川柯南:“……可是,我真的猜不出來啊!”
太宰治眯著眼睛,“柯南君早上起床洗漱的時候會照鏡子嗎?”黑發少年用無比深沉的語氣問出了這樣的匪夷所思的問題。
江戶川柯南小心的點了點頭,“會的哦。”他們這邊起床洗漱基本上都是對著鏡子刷牙洗臉來著,這麼長時間他還沒有遇到過例外。
“那麼。”太宰治的聲音越發壓低,注意到小孩子遮掩不住的緊張地神色,“那麼,你就沒發現那個小女孩跟你很像嗎?”
“……”
“哈?”江戶川柯南發出一句短促的疑問音。
中原中也彆過臉去,肩膀微微聳動。
“是我跟中也都發現了的事情哦。”太宰治豎起一根手指,“其實不僅僅是那天那個不舒服的女孩,另一個叫步美的女孩子也有點像,不過還是跟你最像了,給你套個假發就可以完全變成她的感覺哦~”
黑發少年分享著自己的想法,但是這樣的話語卻沒有讓江戶川柯南心中的擔憂散去,不如說反而更加沉重了起來。
畢竟跟裡世界有牽扯的,又被灰原蓋章說一定是那個組織的人,這兩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肯定是在暗示著什麼,但是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他其實也在被懷疑的名單裡?
“是,是這樣嗎?”內心的想法百轉千回,戴眼鏡的小男孩隻是眨了眨乾淨的眼睛,“以前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個誒~”
中原中也眼睛在桌子上的盤子上一掃而過,“小鬼要不要去看一下蘭小姐有沒有吃完?我要讓安室來收餐具了。”
江戶川柯南抓住機遇跑去了三樓。
這個事情就好像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像是兩個少年逗弄著小孩的一個小小的玩笑,但是卻給江戶川柯南的內心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痕跡,他一直在思考著自己的處境,灰原的處境。
就這樣過了兩天,這兩天的時間內,太宰治跟中原中也還都是每天不定時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打卡,有的時候會遇到委托人,有的時候就是坐在沙發上看看之前的卷宗資料。
得利於毛利小五郎以前是做過刑警的,這一點不難查,似乎是覺得一個人的履曆如果太平淡根本擔不起名偵探的名號,這位偵探在做刑警的時候功績也不少,在學生時期更是社團內的空手道第一,這在之前的一個關於毛利小五郎的同學會的卷宗裡也有提到過,除此之外還是以射擊成績第一的成績從警校畢業,這也是他在自己的妻子在被劫匪劫持之後可以麵不改色地穩定的指哪裡打哪裡的底氣。
之前的職業讓這位三流偵探雖然在偵探這件事情上沒有多大建樹,但是寫報告卻是一把好手,可能是存了年老之後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看的心思,也方便後續有事情的時候再次翻閱。
總之,這兩天,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可以說是大開眼界,毛利小五郎的筆觸偏向公事公辦,時不時還會流露出一絲老牌的警察的味道,不過也就是這樣的寫法可以儘責站在上帝的視角來看案件,豐富的作案手法,奇葩的凶殺動機,無數跪倒懺悔的凶手,讓兩個年輕的黑手黨感歎起了人類的豐富的創造力跟詭異的腦回路。
用太宰治的話來說,這個世界的很多人都很適合加入裡世界。
那種無序的生活方式跟思維,衝動的性格,偽善的嘴臉,太合適裡世界了。
中原中也反駁,“你這個家夥以為裡世界是什麼垃圾都收的垃圾場嗎?”
兩人反正誰都沒有說服誰,不過彼此之間也不需要在這種觀點上糾結爭吵就是了。
毛利蘭的感冒也很快就好了,毛利家的氣氛顯而易見的放鬆了許多,在毛利蘭生病的時間內,安室透充分的發揮了自己作為毛利小五郎大弟子的作用,天天給老師家送吃的送溫暖。
很難想象一個公安的精英會對一個三流的偵探真心實意的憧憬,但是剝開了表麵之後又會發現,毛利小五郎在做刑警之前的人生相當精彩也十分強悍,如果是在警界還流傳著這位前輩的某個事跡,從而得到後輩的敬仰也不是不可能的。
………………
在一個陽光充足的美好的早晨,憋了許久的米花終於在熱烈的陽光下重新煥發光彩。
空調開著供暖模式恒溫的太宰治迷迷糊糊地從被子裡鑽出來,他的頭發被汗水打濕,一縷一縷的貼在臉頰上,無端給這張好看的臉上舔了一份脆弱。
黑發少年顫抖著手伸向床頭櫃,摸了幾下才摸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手機,努力睜開他沉重的雙眼,貼近屏幕才想起來手機還處於休眠屏幕暗的狀態,顫抖的手摁了兩下,鳶色的眼睛因為驟然感受到光而眨了眨。
緩了兩秒鐘太宰治才看清屏幕上顯示的時間跟溫度。
一長串惱人的低吟順勢從他的嘴裡冒出,如果話語可以出現在人腦袋上的氣泡裡,現在整個房間裡估計都是“啊”。
中原中也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身體強健,耐寒,也耐熱,所以被太宰治一串啊吵醒的時候也隻是覺得身上流了一些汗,之後就順手把太宰治重新摁回了被子裡,準備繼續睡。
他們昨晚又是忙到淩晨,原因無他,經過太宰治跟中原中也的首肯,安室透可以接觸到組織的內部諸多情報,還需要跟琴酒一起彙報工作。
不過整個彙報過程就如同進入了什麼了不得的職場競技場所,誰少說一句話就會死的那種。
太宰治被兩隻上下飛舞的小蜜蜂吵得腦袋疼,就讓他們工作外的事情不要提起,結果這兩人就開始給對方的工作報告挑刺,要不是都不敢把手伸到組織接下來的任務行動的規劃上,太宰治可以立刻躺下來撒潑讓中原中也飛到這倆家夥身邊,把倆人摁在地上狂揍幾小時。
那不是沒給機會。
太宰治:可惜了!
兩人的職場撕逼帶來的最直觀的影響就是彙報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太宰治跟中原中也兩人的起床時間越來越晚。
另外兩人倒是精神抖擻的樣子,不過中原中也也不羨慕就是了,畢竟到一定時候禿頭的也不會是他。
“中……嗚嗚!你放……中也!!”被重新摁回被子裡的太宰治使勁兒扒拉著自己的手腳,力圖用行動向著自己粗心的男友發現自己的掙紮。
然而回答他的是更加用力的摁住的力道,以及對方不容拒絕的依舊帶著睡意的警告,“睡覺!你想禿頭嗎?”
太宰治不動了,在禿頭跟可能被熱死之間,他太宰治必然是會選擇寧可熱死都不禿頭的,所以宰某人安靜了下來,感受著身邊人的體溫,撇了撇嘴,繼續陷入睡眠。
就當是蒸桑拿了。
前麵說到中原中也耐熱,但是也不會是無知無覺的人,很快關於身體感受到炎熱的感官終於緊趕慢趕地被送到了大腦,橘發少年猛地坐起身。
他動作利落的掀開了蓋著的被子,而後拎著太宰治的衣領開始搖晃,“太宰,太宰快醒醒,天氣不太對!”
太宰治的兩隻眼睛已經轉起了圈圈,問題是這個人睡覺都還要維持繃帶裹滿全身的狀態,相當於穿了雙層睡衣,現在腦袋上的繃帶也被汗水打濕,看上去分外淒慘。
中原中也送開手,太宰治噗一聲重新倒回床褥裡。
中原中也:“……”
他在這時注意到了太宰治落在太宰治枕頭邊的手機,沒有多想就撈過來摁亮了屏幕,隨後瞳孔地震,上麵的八月三日,是真實存在的嗎?
幾個小時前不還是冰天雪地嗎?他還聽到蘭小姐說要帶幾個小孩子出門去打雪仗,現在一看,這得飛到南極才能打雪仗了吧!
記憶慢慢回籠,剛剛他似乎也隱約聽到了太宰治的叫聲,不過他當時好像把這當成太宰治的日常在他的枕頭上蹦迪的二三十,強力把人鎮壓了就翻書了,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太宰治這家夥發現了天氣跟時間不對勁,所以想要喊醒他來著,他也聽到這人喊他中也了。
想到這裡,港/黑唯一的良心重新撿起地上已經落灰的看不出形狀的東西塞回去,難得的再次出現了些許的歉意,麵對太宰治。
這麼想著的中原中也眯著眼睛在把躺著的太宰治的睡衣扒了還是直接把人丟進衛生間清洗之間選擇了Pn C,聰明的港黑乾部機製地調整了空調的模式,從製暖改成了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