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區的發言,你們什麼想法?”()
克萊恩聳聳肩:第五區的算盤打得可真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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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防禦牆就是在何老的主導下修建的。靠著這堵牆,靠著儲備最豐富的硭石,第五區在聯合政府裡已經是舉足輕重了。”
“等修好新的防禦牆,等所有生存區都被同一道牆給圍住,再在這個基礎上重構現有的經濟體係——雖說牆是聯合政府修的,那又是誰控製了僅剩的硭石呢?”
“到時候,現有的平衡一定會被打破,第五區理所當然的會擁有比現在更多的話語權,變成他們一家獨大。”
“我可不想將來看著第五區那幫‘上等人’的嘴臉過活。”
艾琳抿了口茶,沒有說話。
萊斯特放下手中的蛋糕碟,努力睜大因為太胖而被擠成一條縫的眼睛:“雖然是有這麼個因素……”
“但我聽上去,第五區所說的,‘人類與汙染物目前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第三區的進攻不斷打破了這個平衡,反倒引起了另外一係列更嚴重的連鎖反應——比如,汙染物的進化’,也很有道理。”
“那些汙染物……”他圓圓胖胖的臉上是一副不協調的憂愁之色,“我們也看到之前的數據了,9級的汙染物,我不敢想象,人類怎麼能扛得住。”
“畢竟,我們可沒有一個抗侵蝕值100%的天才厲行洲——”
萊斯特頓了一下,明明知道這屋子裡沒有其他人,依然壓低了聲音:“你們注意到了嗎,厲行洲的左胳膊,動作確實有些僵硬。”
“看來,之前說他因為汙染物襲擊而受傷的事,不是謠言啊。”
“就連他都會受傷……”
萊斯特搖了搖頭:“那人類到底還能靠什麼去和汙染物拚殺,總不能讓大家都白白送命吧。”
一旁的克萊恩也鎖起了眉頭:“其實比起這個而言,我更在意的是另一個消息。”
他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同伴,道:“你們都收到那封信了嗎?那封執行委員會顧問兼第三區軍校的教授,劉思源的絕筆信?”
萊斯特一聲歎息:“收到了。”
克萊恩道:“其實之前就有傳言,厲行洲幼年時因為汙染物失去父母,童年期又生長在研究院的地下堡壘裡,他的精神狀態是極其不穩定的。”
“這封信乾脆坐實了這個傳言。”
“信裡說,這位‘第三區的守護者’,內裡完全沒有正常的人類感情,不能理解人類的悲歡離合,不懂得珍稀人的生命,他對戰勝率的瘋狂追逐,就是這種畸形心理的體現。”
“不止如此,劉思源找出了當年的絕密檔案,證明按照軍校的評估,厲行洲的心理狀態確實是有問題的。後來是江笑涵從中協調,才掩蓋了過去。”
“信裡還說,這麼多年來,他都因為不能向外界坦承這件事而備受折磨。在聯合政府即將做出決策的最後關頭,他再也不能隱瞞下去,必須站出來說出真相,讓大家不要遺漏了如此重要的考量因素。”
() 說到這裡,克萊恩嘖嘖兩聲:“這位老教授,說他知道自己的行徑是對第三區的背叛。但為了人類的福祉,他願以死謝罪,以死明誌。”
艾琳輕歎一聲,將茶杯擱在中間的茶幾上,道:“這位劉思源教授,我也曾經見過……他也算是泰鬥級人物了……”
“科研的東西,我沒有什麼發言權。”
“但……領袖人物的精神內核,的確是值得關注的重點。”
“大災變裡,有無數位居高位的統治者,在經曆了外界的劇變、親人的喪生與舊秩序的崩塌後,最終走向了瘋狂。”
“統治者的瘋狂,導致的是比汙染物作惡更加可怕的慘況。”
“如今,同樣的悲劇決不能重演。”
*
第五區專用休息室。
身高體壯的達爾上將坐在沙發上,兩手交抱於胸前,板著一張臉看著對麵的張再興。
張再興,年紀與達爾上將相仿,和達爾上將同為原來第五區的“一類公民”。
在他們引以為豪的基因優勢下,他雖已年逾五十,但體態依然健美,一頭灰發永遠梳理得整整齊齊。
數年來,他都是第五區研究院第一分院的院長。
直到前段時間,何老身體不適不能長期辦公之後,他成為了研究院首席科學家兼代理院長,也被指定為這次聽證會的第五區發言人。
達爾上將看著張再興的灰色眼睛,有些窩火地皺起了眉頭。
對於總理沒有指定自己、沒有指定自己這個聯合軍裡唯一的上將擔任發言人這件事,達爾上將自然是不愉快的。
但更讓他憤怒的是——
張再興沒有經過自己同意,聯合其他人散布出來的關於厲行洲的“猛料”。
搞什麼?!
厲行洲的確剛愎自用,他所堅持的作戰策略的確不可持久,但為什麼要把這位少將渲染成一個偏執狂,一個內心畸形的專丨製者?!
好歹厲行洲肩上的星星,還是我當年親自給他的呢!
你們這麼一搞,豈不是顯得我們聯合軍都是瘋子,豈不是顯得我這位上將連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了?!
一想到這一點,達爾上將的手指便摳進了沙發的扶手。
對麵的張再興自然注意到了達爾上將的陰沉臉色。
這人儒雅一笑,道:“達爾上將,或許您對我的策略有所不滿。”
“但是,隻有這樣,才能確切地說服委員會,讓他們選擇我們的方案。”
“您也不希望,那些優秀的軍人、那些最出色的人類血脈——無論他們是哪個區的——就這麼折損在戰場上吧?”
“隻要修好了牆,再配合上我們的……”
張再興收起聲音,以口型說了四個字,最後道:“如此一來,您再也不用為那些白白送命的孩子們感到痛苦了。”
“相信到那個時候,整合在一起的聯合軍定然是氣象一新、意氣勃發。”
“而您,作為聯合軍的最高指揮官,作為人類曆史上最為燦爛的勝利的指導者,足以彪炳史冊。()”
達爾上將沒有應聲。
但他原本摳進沙發扶手的手指,已經慢慢鬆弛開來。
*
下午13:30分。
休息結束。
是第三區代表發言的時間了。
張再興坐在椅子上,意興闌珊地看著走進會場的厲行洲。
對於這位年輕的、成績卓著的將軍,張再興本人其實沒什麼偏見。
某種程度上,他一直認為,待聯合軍重整之後,這位將軍也是能派上用場的。
甚至比達爾上將更好用。
隻可惜,為了推行第五區的策略,為了人類的福祉,必須先推翻第三區的現行做法。
建造新的防禦牆?()?[()”,從來就不是我們的真正目標,隻是我們用來換取時間與資源的手段。
我們的真正目標,受限於聯合政府所謂的“倫理道德”,受限於人類的種族局限性,我們還不能公之於眾。
為了這個目標,我們已經運作了很長時間。
好在結果不負眾望。
在會場內,自己已經分析得足夠清楚,“頻繁激怒汙染物隻會讓人類自取滅亡”;
在會場外,情報部門成功地將厲行洲塑造成了一位陷入畸形複仇情結的專丨製者。
這麼一套漂亮的組合拳下來,第三區是無論如何都難以自證了。
不僅如此,各區委員們的小小心思,他們最想要什麼最畏懼什麼,情報部門都調查得足夠清楚了。
第一區,最厭惡瘋狂的獨丨裁者;第一區,隻想躺在牆後麵接受救濟;第四區,想要更多的自主權。
這些點,自己都巧妙地融進了發言裡,再一點點地明示暗示他們:你們想要的,第五區都能給。
想到這裡,張再興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委員們——
獲得他們的支持,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
至於厲行洲和第三區還能怎麼反駁……
張再興在心底微笑一下:無論如何反駁,都沒有意義了。
畢竟做出決策的,不過都是些有著自己利益訴求的普通人。
普通人,不需要什麼虛無縹緲的明天,什麼抽象的尊嚴與希望。
他們需要的,不過是一朝一夕的安穩,以及自己手頭的那點利益。
*
厲行洲站上了發言席。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硬疏離。
倒是十分符合情報部門費心為他塑造的形象呢。
張再興如是想著。
這人開始發言了。
嗯?
這人說什麼?
建議回歸本源,回歸到對汙染物的判斷上?
厲將軍,你該不會是受打擊過大,開始說胡話了吧。
要知道,我做為第五區研究院的代理院長,作為這個領域最出色的專家,已經對這件事下過定論了。
張再興漠然地想著。
果然,第一區的委員艾琳,禮貌地提出了質疑:“厲將軍,關於這個階段的汙染物本身,第三區和第五區在前十天都分彆提供了詳儘的分析報告,並且張院長作為這個領域的專家,也已給出了結論。您這邊作為聯合軍的將領,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就算你再擅長和汙染物打仗,你也不是汙染物領域的專家,不要做越俎代庖的事。
厲行洲道:“在汙染物這個領域,的確是需要專家來予以論證。”
“因此,我這邊特意準備了——”
“第三區研究院的胡教授,以及第五區研究院的現任院長,何未何老教授,近期共同錄製完成的視頻。”
張再興猛然攥緊了桌上擺著的白紙。
什麼意思?
何老?
這老家夥不是已經不問世事離群隱居了嗎?
第三區從哪裡把他翻出來的?把這老家夥翻出來是要做什麼?
為什麼我沒有收到一點點消息?
張再興儘量控製著麵部的表情,額角青筋微跳,看向了厲行洲投放出來的視頻。
屏幕上的那一團……
那是什麼?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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