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雖然中午吃了很多酸菜小魚,晚上吃了很多烤魚,等下還要再吃一頓夜宵,也不用擔心會沒辦法變成貓條溜出去啦。
淩鹿打開小翅膀,開心地飛到厲行洲的枕頭邊,把那可惡的黑氣抓出來吞進了肚。
夜宵吃完,他正想原路返回,卻冷不丁地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按住了背部。
淩鹿:??!
此時,他聽見一個略帶些沙啞,像是才從睡夢中醒來的聲音低語著:“又來‘跑酷’了啊。”
淩鹿哪裡敢吭聲,立即又縮成了貓貓球,等著厲行洲像昨晚那樣把自己放到床頭櫃上。
嗯,今天的房門沒有關,我等先生睡熟了之後,就能輕鬆溜出去啦!
淩鹿自信地想著。
然而厲行洲並沒有將他放在床頭。
厲行洲甚至沒有起身。
這人就
這麼抓著貓貓玩偶,將這軟乎乎的貓貓球擱在了自己的胸口。
不止如此,他那乾燥的、帶著點兒溫度的掌心,還在貓貓玩偶的背部反複摩挲起來。
淩鹿:……?!
這、這……先生這是?
又在rua貓了?!
啊,都跟先生說了不要老是rua這隻貓貓了呀。
先生怎麼還rua!
淩鹿氣呼呼地想著。
不過……他又想到中午厲行洲說的,“貓貓玩偶很可愛”。
這麼一想,自己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
漸漸的,原本扣著貓貓的那隻手,力度越來越小,終於沒了動作。
厲行洲的呼吸也逐漸回歸勻淨。
貓貓球趴在厲行洲的胸口,隔著一層溫軟的布料,聽著這人的心臟跳動。
咚咚,咚咚。
強勁而有力的跳動聲,代表著強大的生命力。
誰能想到,這樣堅韌的、篤厚的生命力,會在不久之後就被超出人類治愈能力的絕症所摧折?
這穩定而有節奏的心跳聲,也會在那一刻消失。
貓貓玩偶胖乎乎的貓臉上露出些許哀傷的表情。
貓貓用自己毛茸茸的臉輕輕蹭了蹭厲行洲的胸膛。
不過,隻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那些可惡的黑氣,我絕不會讓它們傷害先生!
淩鹿一邊在心裡篤定地想著,一邊抵擋不住困意來襲,就這麼趴在厲行洲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睡了過去。
*
周日。
淩鹿沒想到,厲行洲所說的“特殊的動物園”,是在遠離N市的亞熱帶地區。
兩人一早起來,搭乘了兩個小時的直升機,才降落在了這座“動物園”,或者說“野生大象救助與保護基地”。
這個基地沒有任何的大象表演,也不會“馴化”大象,更不會對傳統動物園或者商業機構輸出大象。這裡隻會收容一些受傷的、迷路的大象小象。基地的工作人員在確認它們身體無礙、精神穩定之後,就會將它們放歸野外,讓它們重新回到自然之中。
碧藍如洗的天空下,淩鹿站在深綠色半人高的草叢裡,望著遠方一隻比他略高一些的灰色小象,激動地揮舞雙手:
“是大象!大象!”
“它的鼻子真的很長!”
“它的眼睛也很漂亮!”
這時,那隻小象也察覺到了淩鹿的存在,轉過身來衝他甩了甩鼻子,然後慢悠悠地朝淩鹿走了過來。
一旁的解說員帶著笑道:
“那是‘小花’,它是昨天自己跑到城市裡,走著走著還迷路了,我們就把它救了回來。”
“今天剛給它做完身體檢查,明天就能送它回野外了。”
淩鹿道:“‘小花’?它果然是女孩兒!”
解說員:“是啊,它是一隻雌性的未成年象,估計從小就生活在人類村莊附近,所以對人類特彆友善呢。”
正說著呢,小花已經走到了淩鹿麵前,長長的鼻子依然一甩一甩的,像是在對淩鹿打招呼。
淩鹿心念一動,轉身撿起一朵雞蛋花,放在手心裡遞了過去——
小花那靈巧無比的鼻子精準地卷起雞蛋花,還卡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解說員低聲驚歎道:“咦?它對我們工作人員都沒有這麼親近呢!”
淩鹿並沒有注意到解說員在說什麼。
他默不作聲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小花的臉頰。
他有種奇異的感覺:自己曾經在一個不可知的時間,不可知的地點,見過這隻小象。
小花低低的“哞嗚”一聲,慢慢調轉身體,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它一邊走,一邊呼扇著自己的大耳朵,像是在對淩鹿說“再見啦”。
淩鹿望著小花漸漸走遠的背影,在它身後用力地揮著手,大聲道:
“再見啦,小花!”
“這次不要迷路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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