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的車門一打開,不是段修明又是誰,隻見他氣勢洶洶而來,目標卻是淩言興,淩言興皺眉看了一眼杭素,開門下車,還未說話,段修明捏著拳頭就招呼上來了。
淩言興也不是吃素的,順著這一拳鉗製住他的胳膊,就是一個背摔,段修明趔趄一下,接了個掃堂腿——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難解難分,杭素在兩人才交上手就撥打了報警電話,道:“有人在××路北段路設卡攔路搶劫,想謀財害命,對對……你們可要快點來。”
段修明和淩言興打得鼻青臉腫,最後還是j市q區警局轄下派出所的警員趕到把兩人分開,杭素作為報案人,也被一起請去錄口供了。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淩言興和段修明各自打電話叫來自己的律師,三個人被分開錄口供,杭素不吝用最大的惡意來揣度段修明,直接和警員說懷疑段修明對於兩人離婚時她分了一半財產心中不滿,這一次是存心報複,懷疑他車子裡有管製刀具和硫酸這類危險物品。
警員:……
“梁小姐你反應的這些情況,我們會仔細偵查,不過段修明說是來求你複合的,受不了淩言興話語挑釁,來會打起來,不知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我要說什麼,我隻是報案人,把自己看到的說清楚就行了,我又沒有參與鬥毆,至於什麼複合,什麼話語挑釁,我不知道,也沒看見。”杭素才不會給段修明做證,她又不是閒的。
口供錄完,簽字後杭素就走了,淩言興也看見過杭素對段修明的態度,知道她不會給段修明作證,也抓住段修明非法攔路不放。
現場的車輛情況警員們也了解了,不是淩言興刹車及時,可能就直接撞上了,段修明無故攔住車輛是板上釘釘,之後還毆打他人,口供前後不一,加上淩言興要追究,就以尋釁滋事把段修明給告了。
杭素離開一個小時,段修明也保釋出來,他這一回這樣看清了,離婚後的梁佳悅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除了在工作上打壓她。
段修明甚至產生一種詭異的心理,就算梁佳悅不再愛他,恨他也好,他受不了梁佳悅無視他徹底的神情!
離婚案因為段修明委托律師辦理,人根本沒出現在法庭,對梁氏集團的名聲沒多大影響,可這一回是刑事案件,他作為被告一定得上法庭,然後他就被判了5個月,即使是緩刑,對整個集團的名聲影響惡劣,有的股東想再次更換董事長,有的直接轉讓自己的股份,梁氏股份也一路跌停。
整個公司因為段修明的原因,蒸發了十幾個億,其他股東當然不滿,要求段修明賠償損失,等段修明賠償了損失,刑期也滿了,才發現,他費儘心思,花了十年時間,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杭素早在梁氏股市爆跌時就在回收散戶手中的股票,有小股東轉讓時,她也儘可能拿下,等段修明賠償完,她手裡握著的股份已經有18%,加上梁父手中的35%,已經做到絕對控股。
再一次選舉上,杭素以絕對控股的優勢,成為了新董事長,就在外人猜測梁平德這一舉動是破罐子破摔時,銳鋒集團開發了一年半,已經過半的項目突然向梁氏伸出橄欖枝。
這哪是合作,這簡直就是讓梁氏直接來摘桃子。
有人說銳鋒集團的總裁淩言興對梁佳悅愛慕已久,這是下聘,有人說是梁平德賣女兒,人品低劣。
然而,備受非議的杭素半點不受影響,她的投資眼光在這個世界發揮到極致,凡她投資的就沒有不掙錢的,曾經在j市隻能屈居第二的梁氏集團,不到三年就與銳鋒集團平起平坐,又過了五年,開始往其他省市發展。
漸漸的,就算再有非議,也傳不到她耳朵裡,她已經站得足夠高,高到那些狺狺狂吠者隻能仰望。
在總多仰望者中,有一個正是段修明,他被踢出梁氏後,好像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有了,回顧半生,隻有苦笑。
他為了報仇,算無遺策,卻沒有算到感情,梁佳悅再單純、再好騙,可她在明白一切後能迅速抽身,他卻沉溺其中無法自拔,段修明有多麼愛她,現在就多麼恨她的絕情。
知道與梁佳悅再沒有交集後,段修明徹底放棄自我,開始酗酒、賭博,在某一次醉酒後,他錯把一個女人看成了梁佳悅,然後他迷戀上這種感覺,不願醒來。
奶奶被他氣得幾次住院,最後死在病床上都沒合上眼,沒有人拘束,段修明徹底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老宅裡隨便一樣東西就夠他揮霍半個月,在混混沌沌中,他卻還在關注著梁佳悅。
知道她上了時代周刊;知道她被評為傑出青年;知道她為偏遠山區捐款捐物;知道她關愛山區兒童;知道她與大人物合影;知道了太多,也知道她一直沒有再婚……
心裡或多或少存著一個念想,或許梁佳悅心裡還有他,他畢竟是梁佳悅的初戀,是他第一個男人,她曾經的丈夫……
段修明一遍一遍說服自己,最後覺得這就是事實,否則,梁佳悅為什麼不和淩言興結婚,為什麼沒有新戀情,連緋聞對象都沒有。
她那麼喜歡孩子,關愛山區兒童,年年給山區捐贈物資,如果他沒有給她下藥,那他們是不是就會有個孩子,午夜夢回,他總會想起,在他提出離婚時,梁佳悅說的那句她懷孕了。
要是她那時候是真的懷孕了該有多好。
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段修明在某天清醒,看到梁佳悅離世的消息,他滿心隻有一個念頭: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