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瀚挑了一下眉頭,道:“戶部既然是掌賦稅財政的,不管如何,都得拿出錢來,你與其對著朕叫窮,還不如想法子解決。”
戶部尚書也是個混不吝,直接跪下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臣也沒辦法,皇上不如脫了微臣的官服,換彆人來吧。”
宇文瀚還未說話,一個言官上前一步道:“皇上既然力排眾議讓皇後娘娘參與朝政,不如就看看皇後娘娘有什麼高見,能讓戶部變出錢來,能讓流民不受災禍之苦。”
一瞬間,杭素就成了眾矢之的,宇文瀚也想看看杭素會怎麼說,遂閉嘴不言,杭素拿起一封信,展開看完道:“滄州有徐姓官員,五十壽宴時開宴一百桌,流水席吃了五天,其中鮑生翅肚無所不有,飛禽走獸無所不包,以他的俸祿想辦這場宴會,就是一百年也不可能,這不就是錢嗎?還是貪汙受賄來的錢,他取之於民,現在正好用之於民!”
一名官員遲疑道:“皇後娘娘的意思是……查處這位徐姓官員?可僅憑一則傳言,未免太過荒謬!”
杭素冷笑道:“禦史台素來聞風奏事,無需證據,怎麼,現在本宮親口所說,朝堂上的禦史都是耳聾眼花之輩,聽不到嗎?”
這一招簡直就是釜底抽薪,你不是哭窮嗎?現在就有一個大貪官,抄了他就有錢了呀!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都沒有質疑她的消息來源,畢竟她有皇上支持,鎮國公為後盾。靜默半晌,一位禦史出列問道:“敢問皇後娘娘,這位徐姓官員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職務!”
杭素直接說出來,禦史當即彈劾這位徐姓官員,有他遞了名目,宇文瀚直接任命他為欽差大臣前往滄州,查辦此案,如若證據齊全,可以便宜行事!
直到這個時候,官員們才反應過來,皇上讓皇後娘娘參與朝政,可能就是為了肅清官場,難道說……皇後娘娘天生異象,金日投懷的說法其實是皇上一力促成,就是為了現在一個□□臉,一個唱白臉!
好一出雙簧戲!好深的算計!
宇文瀚自然不知道他們怎麼想,可杭素的手段越發雷厲風行,你敢跟她哭窮,她就敢找一個貪官出來祭天,揪出的貪官她也不下令弄死,他們能貪,肯定是擅長鑽營,把人打發去什麼苦寒之地、窮困潦倒的地方去鑽營。
你這麼厲害,你去那種地方搞出錢來呀,在富庶之地收刮民脂民膏算什麼本事!
啥?這樣會讓整個國家停擺!有鎮國公的絕對武力,杭素還真沒帶怕的!
一轉眼,杭素參與朝政半年之久,文武百官越來越習慣,而欒夢暖的孩子也瓜熟蒂落,一朝分娩,誕下一個女嬰,宇文瀚得到消息大鬆一口氣,是女孩就好,至少杭素不會弄死他後扶幼主登基。
也是因此,欒夢暖被心情大好的宇文瀚封為貴妃,又是一宮主位,冊封大典後喝得醉醺醺的宇文瀚摟著欒夢暖倒在榻上,正要被翻紅浪之時,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陡然一驚!
現在欒夢曦以女子之身參與朝政,難保她不會立下皇太女啊!到時候她不是一樣可以扶幼主上位!?
不行!他還是放心得太早了!
宇文瀚又開始焦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