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源聞言,立刻對陳昭烈行了一禮。
“不知殿下有何高見?”
陳昭烈的目光掠過己方的一眾學子,眼中流露出深切的鼓勵之情。
眾學子感受到靖王的注視,身形不由自主地一震,原本低迷的氣勢,終於得到一些提振。
但他們都不知道靖王此舉有何深意,紛紛將目光投了過去。
陳昭烈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
“大學士,本王注意到,犬子在此次詩會中年齡尚幼,為眾人中最小的一個。”
“因此,本王認為,不妨就從犬子的詩作開始念起吧。”
此言一出,無論是站在候場區中的眾學子,還是四周圍觀的學子與百姓,皆是一愣,隨即紛紛向靖王投去敬佩的目光。
他們深知,齊國學子才華橫溢,佳作頻出,每個人都氣勢恢宏。
相比之下,大寧這邊的詩作似乎黯然失色,根本難以與之爭鋒。
若是最先念他們中任何一人的詩作,恐怕都會讓大寧的顏麵受損,陷入尷尬境地。
然而,就在這般重壓之下,靖王卻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先展示自己兒子的詩作。
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但細細一想,卻也明白了靖王的深意。
小世子前幾日剛作出一首名為《月歎遙》的佳作,其才情之高,遠非在場眾人所能企及。
若小世子的詩作能夠驚豔四座,扭轉局勢,那麼大寧的其他詩作便無需再展示。
反之,若小世子的詩作也未能打動人心,那他們的詩作也無需再念,直接認輸便是。
這樣一來,即便輸了比賽,也是先丟了皇家的臉麵,卻維護了在場其他學子的尊嚴。
靖王的這種氣魄與決斷,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生敬佩。
此刻,緊張的氛圍在空氣中悄然彌漫。
無論是大寧的學子、百姓,還是觀禮台上的太子,乃至候場區的齊國眾人,都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會場中央的顧清源。
顧清源先向靖王投去敬佩的目光,隨後開始在自己手中的詩作中翻找起來。
當他的目光落到寫有陳軒名字的詩作上時,兩隻眼睛瞬間瞪大,拿著詩作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仔細端詳著那張紙上的書法。
隻見字跡工整有力,筆走龍蛇,氣勢非凡,完全不敢相信這是出自一名六歲孩童之手。
他再細細品讀詩句,臉上的神情愈發興奮,臉頰漲得通紅,忍不住高聲喊道。
“好!好詩!真乃千古佳作!”
此言一出,如石子投入湖麵,激起層層漣漪,翰林院前頓時陷入了一片喧鬨之中。
大寧眾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情瞬間舒展。
緊接著,他們紛紛大聲叫好,聲音此起彼伏,洋溢著由衷的喜悅。
“哈哈,太好了!顧大學士,趕緊為我們念出這篇佳作,讓我們也一飽耳福。”…。。
“……”
聽著周圍的叫好聲,陳昭烈欣慰一笑,輕輕將陳軒抱起,眼神中滿是對兒子的驕傲。
陳軒則緊摟著父王的脖子,側目看向觀禮台上。
觀禮台上的太子,再也無法保持先前的淡定,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死死盯著下方的顧清源,眼中滿是驚愕。
齊國的眾學子同樣麵露駭然。
全員瞪大了雙眼,一瞬不瞬地緊盯著顧清源。
他們倒要聽聽,對方口中的千古佳作究竟有何等非凡之處。
趙文博則臉色陰沉無比,堅決不信陳軒即興創作的詩詞,能勝過準備充分的張賀山。
這顧清源莫非是要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