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畫聖同意收自己為徒，陳軒抹了把小臉上的淚痕，迅速起身行禮，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多謝師父。”
陳昭烈與蕭月璃亦麵露欣慰之色，都為陳軒而感到高興。
陳昭烈向前一步，先是對宮自在深深一揖。
“宮老前輩對軒兒的良苦用心，昭烈感激不儘。”
隨後，他又轉向墨玄清，同樣恭敬行禮。
“墨老前輩願意收軒兒為徒，實乃軒兒之大幸。”
見狀，宮自在與墨玄清皆拱手還禮，後者微笑回應。
“王爺言重了。軒兒這孩子天賦異稟，能收其為徒，亦是老夫的榮幸。”
宮自在爽朗大笑：“既然今天大家如此高興，那咱們中午就好好喝上幾杯，權當軒兒的拜師之宴。”
眾人聞言，皆點頭讚同，院中頓時充滿了歡聲笑語。
與此同時。
皇宮，禦書房內。
聖文帝輕輕將手中的奏折擲於新置的禦案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顯得有些疲憊。
他抬手輕揉太陽穴，目光轉向早已靜候多時的季丙，問道。
“軒兒他們走了？”
季丙連忙躬身回稟。
“啟稟陛下，四殿下與世子今晨自西門而出，已有多時。”
“哦？”
聖文帝動作微滯，眉宇間浮現一絲疑惑，“他們理應經由南門歸返鳳陽府，怎會改道西門？”
季丙答道：“據錦衣衛來報，四殿下的馬車已駛入墨韻穀。”
聖文帝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低語道：“莫非軒兒對畫藝亦有所鑽研？”
片刻沉默後，他淡笑搖頭，“朕這孫兒，總能給朕帶來意料之外的驚喜。”
季丙見狀，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聖文帝話鋒一轉，問道：“昨日詩會上，重傷趙文博的紅裙女子，其底細可已查清？”
季丙神色一正，恭敬回答：“陛下，此女名為蕭月璃，三十年前便在江湖上小有名氣，自琴聖宮自在被廣智禪師救走後，她便銷聲匿跡。”
他有補充道：“那蕭月璃，乃是琴聖的五弟子。”
聖文帝聞言，眉頭微蹙，輕聲自語：“她自稱軒兒的師姐……”
言及此處，他突然想到了宮自在正棲身於雷音天禪寺，心中猛地一凜，一個驚人的猜測浮上心頭。
宮自在，竟是軒兒的師父？！
聯想到軒兒此刻身處墨韻穀……
聖文帝不由霍然起身，難以置信地低呼。
“軒兒……他竟是文武琴畫四道同修？”
“這……這……”
即便清楚事實大致如此，但他仍是震撼不已。
其實季丙早已想到，當時自己的反應，比陛下更為激烈。
因此對聖文帝的震驚並不感到意外。
他輕聲提議：“陛下，今日小世子本想入宮謝恩，被老奴勸阻後，那失望的小神色，著實令人心疼。陛下不如見見……”…。。
聖文帝未等他說完，已步至窗前，目光深遠地望向窗外，沉默良久，終是輕輕一歎。
“罷了，還是不見為好……”
季丙望著聖文帝那略顯孤寂的背影，心中不由輕輕一歎。
即便已是九五至尊，亦有諸多難以言說的無奈，這些，又豈是他人所能真正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