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正午。
一輛豪華馬車緩緩停在雷音天禪寺前。
廣智禪師、宮自在、陳軒及陳昭陽在隨行護衛的引領下,逐一走出馬車。
“世子,老衲先行一步。你妥善安置好宮施主後,請帶十二殿下前往羅漢堂,尋崇遠為其剃度。”
廣智禪師對陳軒囑咐道。
“弟子遵命。”
陳軒恭敬地回答。
宮自在聽後,沒好氣道:“老夫僅是受傷,又不是癱了,何須他人安頓?”
他轉向陳軒,“你們直接去羅漢堂便是,為師自己能回去,記得晚上回來用飯。”
陳軒深知師父的性情,若強行陪伴,定會將他惹惱。
於是,他連忙說道:“好吧,那師父回去後定要臥床休息,晚飯由我來做。”
宮自在連連擺手:“老夫僅是無法動用內力,又不是不能行動,哪用得著你動手做飯?”
說著,他輕輕踢了陳軒小屁股一腳。
“彆廢話,快去辦你的事。”
陳軒見狀,不再多言,向廣智禪師和師父行了禮,便帶著陳昭陽朝羅漢堂行去。
宮自在望著兩個小家夥的背影,眼中滿是欣慰。
他轉頭對廣智禪師笑道:“大和尚,老夫有如此出色的弟子,你可羨慕?”
廣智禪師微微一笑,輕飄飄說了句:“老衲記得,陳軒也是崇遠的弟子。”
言罷,他不再逗留,飄然而去。
宮自在回味著廣智禪師的話,猛然醒悟,大聲喊道。
“嘿,你這大和尚,這是在拐著彎兒占老夫便宜呢?”
……
陳軒與陳昭陽剛抵達羅漢堂前,就被一群剛從初級演武場出來的弟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世子,你回來了?數月前你在京城的壯舉,我們都已知曉。”
“是啊,聽說你在詩會上以一己之力,力壓齊國一眾文人,甚至連他們的文宮太傅都甘拜下風?”
“對對對,我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
其他人紛紛跟著附和,無不是讚美之詞。
陳軒沒想到,自己在詩會上的事情竟然已經傳回了寺院。
他微笑著,逐一與眾人寒暄:“過獎過獎,都是僥幸。”
陳昭陽對此並不感到驚訝,他自顧自地拿著一個嬰兒腦袋大小的蘋果,啃得津津有味,在一旁默默等待。
就在這時。
一道不屑的冷哼聲突兀響起,打斷了正熱鬨的交談。
弟子們的臉色瞬間露出懼色,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紛紛噤聲,如同受驚的小鳥般迅速退到了一旁。
陳軒心中一動,已然聽出那聲音是誰的,但弟子們的反應卻讓他心生好奇。
這段時間自己不在,陳峰這傻大個究竟做了些什麼?
為何這些弟子會對他如此畏懼?
帶著這份好奇,陳軒的目光轉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陳峰身著灰色僧衣,光頭醒目,雙手抱胸,下巴微揚,身形似乎比陳軒記憶中更加挺拔,眼中傲氣逼人,仿佛睥睨天下。…。。
他見陳軒望來,嘴角上揚:“原來是那個整天舞文弄墨的陳軒啊。”
陳軒淡然回應:“哦?這不是滿腦袋肱二頭肌的陳峰嗎?”
陳峰雖不明“肱二頭肌”之意,但想來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雙眼圓睜,怒氣衝衝地向陳軒逼近。
“陳軒,你竟敢辱我?”
然而,陳軒卻輕巧地一側身,躲到了一個正大口啃著蘋果的壯碩少年身後,並高聲說道。
“小皇叔,您看陳峰,竟敢在您麵前失禮。”
“小皇叔?陳昭陽?”
陳峰聞言,腳步一頓,仔細打量那少年,越看越覺熟悉,連忙伸手揉了揉眼睛,終於確認這還真是十二皇子陳昭陽。
心中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