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忘憂穀後,我便重返弦歌島,潛心於琴道之中。”
“歲月流轉,至我三十歲那年,終於已琴入聖,琴聖之名也隨之在江湖中傳開。”
“然而,榮耀加身,卻換不回華濃的一絲音訊。年複一年,我遊曆江湖,隻為能再睹華濃芳容,卻始終未果,她仿佛從人間消失,無處尋覓。”
“也就是在這期間,我陸續收下了你的師兄師姐為徒。”
“時光荏苒,直至三十五年前,我踏足雷音天禪寺,準備聆聽廣智禪師講法。”
“卻在寺門外,遇見了正欲離去的慕華濃。”
宮自在的聲音微微顫抖,透露出內心的波瀾,“她已不複當年模樣,身旁伴著一位眼神呆滯的中年男子。我心中疑惑重重,幾經追問,才得知那男子竟是我的親生骨肉。”
聽到這裡,陳軒已大致預見了後續事態的發展。
但他並未多言,隻是心中對師父與師娘充滿了深深的惋惜與難過。
宮自在接著敘述道。
“我離開忘憂穀之時,華濃已悄然懷有身孕,而我對此一無所知。她見我孤身離去,滿心傷痛之下,也毅然決定離開忘憂穀,隻身前往齊國隱居,這便是我在大寧遍尋不著她的緣由。”
“華濃獨自撫養孩子,取名為宮憶琴……”
宮自在的語氣變得異常沉重,“憶琴自幼對劍術無甚興趣,唯獨鐘情於琴音,兩歲時便展露出驚人的琴道天賦。”
“為此,華濃四處奔波,在齊國為憶琴尋覓琴藝高超的師父。”
“然而,在孩子五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打破了平靜。”
“華濃帶著憶琴返回居所時,遭遇了兩位黑衣蒙麵的一品神祇境強者的襲擊。”
“自有了憶琴後,華濃的劍道修為進展緩慢,未能踏入聖境,僅止於一品。”
“一番激戰之後,她雖身受重傷,卻仍拚死保護憶琴逃離。”
“不幸的是,憶琴也在混亂中被黑衣人擊傷,生命垂危。”
“華濃心急如焚,隻得帶著重傷的憶琴前往雷音天禪寺,懇求廣智禪師出手相救。”
“雖然憶琴最終保住了性命,但自那以後,他卻變得癡癡呆呆。”
“華濃堅決不願放棄,所以每隔五年,她都會帶著憶琴前來請求廣智禪師出手治療。”
“也因此,那日她才會與我相遇。”
陳軒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悲痛與憤慨,低聲問道。
“師父,那師娘後來有沒有追查過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宮自在搖了搖頭,回答道。
“華濃在齊國向來與人無仇無怨,而且齊國崇尚文風,武者本就稀少,更彆提一品境的武者了。因此,那兩名黑衣人的身份,至今仍是個謎。”
陳軒接著追問:“那您與師娘重逢之後,情況又如何了?”
宮自在歎了口氣,說道:“我自然想將她們母子接回弦歌島定居,但華濃擔心嶽滄海會再次找上門來,所以她帶著憶琴最終決定,定居在大寧東江省內一個偏僻的漁村。那裡與弦歌島隔海相望,我前去探望她們也頗為方便。”
陳軒此刻已全然洞悉了事情的經過,稚嫩的臉龐上布滿了陰霾,他沉默地聽著,等待著師父的後續講述。
宮自在的雙眼也變得赤紅,雙拳緊緊握著,關節因用力而“哢哢”作響。
接下來的話語,如利刃刺痛著宮自在的內心,每個字都沉重難言,是他此生難忘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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