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蘇皓白是不敢接話的,隻好咬了牙忍耐。
看到蘇皓白在咬自己的手臂。“怎麼,幾巴掌就受不住了?不是還嘴硬說著疼痛讓人印象深刻?”
想起辦公室裡蘇皓白故意膈應他他就忍不住要生氣。
腿上
的人的肩膀輕微的抖動著,蘇晟一楞,去撥他擋住側臉的頭發,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在伸過去的手上。
其實蘇晟話說的嚴厲,心裡卻念著二號孩子才挨了打,下手是收著力的,而又剛剛做完手術虛弱的厲害,這巴掌更沒什麼力道可言。
“多大的人了還哭,羞不羞?”蘇晟的手去揉他的頭發,用袖子給他擦眼淚。“疼了?”
蘇皓白搖了搖頭,淚卻流的更凶,甚至小聲的啜泣起來,這幾日的故意冷戰,放大的精神壓力,以及對蘇晟的自責愧疚簡直要吞沒了他。
蘇晟的心,在這一刻簡直化成了一汪春水,他也沒再說不準他哭的話,隻是慢慢給他擦著眼淚。待他慢慢平靜了些,側身去拿左邊櫃子上的包。
等了好一會兒,預想中的疼痛並未來臨。
哭成桃花一樣的眼睛轉頭去看,正瞧見蘇晟從包裡拿出一盒軟膏。
旋開蓋子,一股藥味彌散開來。“你以為我要打你?”
蘇皓白回過頭去,咬了嘴唇。
“是你自己討打”
校服寬鬆,蘇晟一下就把他的褲子扒了下來,抹了厚厚的藥膏在他臀上。
留著薄繭的手在微微發顫。
紅腫的臀部上是幾十道錯綜的紫色檀子,還有些坐著壓出來的淤青,和光滑白皙如玉細腰和大腿形成反差。
“兒子”
“爸?”
“沒事”
我不該那麼重的打你,不該在打完後聽之任之。
等厚厚的藥膏被吸收後,蘇晟又儘可能的抹了一層上去,避開浮起的紫色檀子,“這淤青得揉開,你忍著點”
蘇皓白把頭撐在手臂上,淚痕被風吹乾,耳根粉粉的,他輕輕點頭,也不知是聽進了話還是明白了蘇晟的道歉。
上完藥後,兩人都出了一場汗。
“起來吧,喝口水。”蘇晟把先前蘇皓白為他倒的水遞給他,鬆動了被壓的麻木的腿
“現在你也回不去了,今晚就和我睡吧”
蘇皓白趕緊穿好褲子,站回原地,“我。。。”
“嗯?”
他點點頭,去外麵洗了把臉,打了水給蘇晟洗漱,然後輕手輕腳的爬到蘇晟右邊,鑽進白色被子裡。
“我關燈了?”蘇晟輕聲說道
“嗯”
病房裡陷入一片黑暗。
“爸
”明明溫暖起來,蘇皓白卻小心的翻著身子,許久,小聲的喊了一聲。得到回應後,輕輕說道,“那天我也有錯,不該和您說那些胡話”
“嗯”蘇晟答道
見他沒有生氣,又鼓起勇氣的說道“三號早上我沒去晨跑,您可不可以不罰我”
這次蘇晟卻沒直接答應,問道,“四號五號,還有昨天呢”
“我去了,我在東邊那個操場”
“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安靜的沉默,幾秒鐘後,聽到極輕的一句“嗯”
“兒子,對不起”見沒有回應,蘇晟又說著,“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最近壓力太大,沒有發現你考試那天在發燒”
知道他是說接管兩個高三班班主任的事。
長夜之中,蘇晟再一次歎氣,“對於林一峰,他其它科目成績都很好,如果高考因為數學而錯失了一所好大學,我會覺得是我沒儘到職責。”
“爸”蘇皓白打斷他的話,帶了一點顫音,“沒關係,我知道的”
“隻是請您以後,不要再說那些話好不好”
旁邊的孩子在微微顫抖,蘇晟的心疼的厲害,攬入懷中,“我是你爸爸,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不管你。”
“那是氣話,知道嗎”
“嗯”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任由他攬著。
“以後挨打後除非我特意說,都要記得上藥,第二天可以不去晨跑,但是作息不能亂,可以做彆的有意義的事。還有高三考試越來越多,錯題罰抄改成十遍。身體是自己的,不許像前幾天那樣和我鬨脾氣。記住沒?”
“嗯”蘇皓白蜷著身子,有些受寵若驚,試探著說道“那這次月考。。。”
“改變從下次考試開始”
是自己貪心了。
“是,我知道了”
覺察到他的失落,摟緊了些,溫聲又道“數學試卷準你重新考一遍,時間縮短半個小時。”
眸子一亮,“謝謝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