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的惡作劇呀?音音彆看了!快扔掉。”劉雪顏秀眉緊蹙,有些犯惡心。
劉雪顏不是第一次見到類似的血書。
她的父母是律師,經營著一家名氣不錯的律所。她從小見識到奇葩事情太多,這類血書,全是不好的回憶。
確實有人走投無路寫血書陳情,但這舉動背後的目的卻是道德綁架,想讓資深律師為其親人辯護卻又不想花錢,以血書掀起輿論風波,搞道德綁架。
這還算好的,有的則用這血書當作打擊報複的手段。
輸了官司,有些人自己犯了法證據確鑿被判刑,不反省自己違法反而怪律師不認真;贏了官司,對麵的是律師疏通了關係,耍了陰招,更不覺得自身行為不合理不合法。
這些人製造假的血書四處張貼,還跟著有大字報,拉橫幅之類行為。目的就是把人名聲搞臟搞臭。
愚昧一點的,還以這種手段來詛咒人。
反正沒什麼好事。
說回素飛音手裡的血書。沒頭沒尾的,就三個字母。字倒是暗紅色,不知道是顏料還是油漆,或者更惡心的東西,如動物血之類。劉雪顏見過最惡心的血書,是用女人的經血書寫,用來詛咒。誰知道這血字到底是什麼成分組成的。
劉雪顏沒有因為SOS三個字母就純粹當作求救信。真的要求救,怎麼會不寫清楚是誰人在哪兒,發生什麼事?書信沒有留下名字,也沒有寄件地址。這哪裡相似像是真正來求助的?
退一萬步說,真的有危險,需要找人求救,找110,119不好嗎?找誰幫忙不好找一個大一法學新生?!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朋友。但現在的素飛音,沒有任何關係,沒有背景,稍微有點名氣還是被欺負了打官司得來的。真要遇到什麼值得寫血書的大難題,也不會來找她吧?
反正劉雪顏覺得這封信很詭異。
她怕是哪個心思陰暗的家夥策劃的詭計,或者單純地惡心的人。素飛音成績好,人又長得漂亮,指不定就礙了某些陰溝生物的眼呢?
所以,完全沒有必要在意這種東西,她建議素飛音扔掉。
“也不一定惡作劇,萬一真的是求救呢?”素飛音謹慎說道。
這份血書的血肯定是真的。人血,她確定。
人類、獸類、魔族、妖族等血液的氣息她都熟悉,能分辨。這可以算是玄天境修士的一項基本技能。
不過,這點素飛音不好跟劉雪顏解釋。
劉雪顏的各種顧慮其實也不算錯,但她還是願意相信寫信的人真是在求助。
“就算是真的求救,你能幫什麼忙?幫忙撥打報警電話?”劉雪顏問道。
她知道這麼說冷漠了點。可凡事要量力而行,不要自找麻煩,這是她父母教的。
聽罷,素飛音淡淡一笑,沒有跟舍友繼續談這個話題。
劉雪顏是個不錯的女孩,但很多觀念上,她與劉雪顏並不相同。繼續談下去,肯定沒結果。於是,素飛音收好信件,轉而跟劉雪顏談起了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
上課從來不學習,快考試抱佛腳的劉雪顏忽然就開始哀嚎。這一年她玩得痛快,但一年結束後算算學分,差了很遠。
*
素飛音在圖書館研究這一份求救信。
簡單到簡陋的信,反反複複仔細觀察。
她相信寫信人是真的在向她求助,但該如何找到求助者?
沒有署名,也沒有留下寄信地址,對方除了呼救似乎什麼都沒說。
但是,求助者也不是沒有留下任何信息,她還是能看出一些問題的。
首先看信封。
信封上歪歪斜斜的小學生字跡,說明求救之人年紀可能不大或者文化水平不高,又或者本人有困難找人代寫。
求助者雖然知道素飛音是誰,但明顯對她並不了解。
收件人地址寫的是“京市中華政法大學”,很籠統,缺乏具體區、街道名稱,也沒有寫她的係彆。甚至郵政編碼也是京市總編碼,並不詳細。這樣籠統的寫法要是前些年,郵政直接打回重寫,都不會投遞。
冒著大概率投遞失敗的風險,向一個不知道具體在哪兒的陌生人求助。劉雪顏覺得事情荒謬正常人乾不出來,但若求助者真的遇到難題,他選擇效率低下結果不確定的求助方式,不正說明了對方走投無路,甚至這可能是對方絕望中孤注一擲最後一搏。
看“信紙”。其實準確來說,不能算是信紙,而是一張很大的質地堅韌的紙巾。這張紙巾還被多重折疊過,有明顯的折痕。
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用紙巾寫信,隨便找一張紙是很容易的事。這種情況發生說明求助者很可能落到一個不能隨便寫信,沒有紙筆,無法與外界保持電子通訊的境地。
求助者的狀況可能不太好,素飛音判斷。
當然,素飛音也沒有徹底排除另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