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其實心裡明白的,他不是心情不好。
床屏上的娟秀身影半晌沒動。
沈微慈偏著身,一手撐在床沿上,及腰處的長發全落在削肩處的一側。
細白的手指間捏著月白綢帕,她點了點淚,又對旁邊站著的月燈
低聲道:“你彆擔心我,我沒想彆的。”
“隻想一個人坐會兒。”
說罷她又看著地上出神:“你自先去睡去,我過會兒也睡了。”
月燈不放心沈微慈,握著沈微慈的手道:“奴婢陪在旁邊吧。”
沈微慈拍拍月燈的手:“你陪我也沒用的,我不過睡不著坐會兒。”
“這會兒已是很晚了,你出去叫丫頭再送碗醒酒湯送去他書房的,他要不喝就端出來,這會兒彆惹他生氣了。”
“你吩咐完了便去睡去。”
月燈聽了猶豫一下這才起身。
月燈一走,屋子內便隻剩下了沈微慈一人。
她沉默的靠在引枕上閉了閉眼,眼眶處的紅暈也一直未褪下。
過了許久她整理好情緒,看外頭也一直沒動靜,這才起身想著再去書房看看他。
兩人之間若是有什麼溝壑,若他還是因著之前的事恨她,攤開來說也說不過去的話,她無心逼著他這樣,他要怎麼隨他便是。
起身去了他書房外,她站在簾子外半晌,還是輕輕掀開了簾子。
裡頭的宋璋並沒有坐在椅上。
隻見他整個身子倒在窗下休憩的春塌上,長手長腳的,將春塌都顯得小了不少。
她又轉身輕聲放下簾子,叫丫頭拿方薄毯過來,這才又掀開簾子,繞過屏風,打算給宋璋身上蓋個薄毯。
到了春塌旁邊,一靠近宋璋便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彎腰輕輕將毯子給他蓋上就打算離開。
隻是身子還沒來得及轉身,手腕忽然被宋璋握住,她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被拉著跌到了宋璋的懷裡。
再接著麵前陰影落下來,她甚至於沒來得及張口,身子就已被宋璋壓在身下吻了過來。
口腔中都是宋璋渡過來的酒氣,她難受的嗚咽兩聲,宋璋卻根本沒鬆手的意思。
他手指已伸進衣裳裡,強勢又不容拒絕的褪去她衣裳,在春塌上就要了她。
春塌哪支撐得了宋璋的動作,咯吱聲響徹在屋子裡,沈微慈偏著頭咬唇落淚,胸口上濕熱的吻又讓她羞恥的閉上眼睛。
春塌狹窄,宋璋放不開手腳,又抱著她去案桌上,壓著她後背又是重重的的動作。
書房內的動靜比以往在裡屋的動靜都大,守在簾子外的丫頭聽的麵紅耳赤。
等到天亮的時候,小書房狼藉一片,到處都有痕跡,連椅子上都有散落的衣裳。
宋璋抱著早睡過去的人去內室,又叫人去老太太那兒說一聲,這才叫熱水沐浴。
沐浴出來的時候沈微慈仍睡的沉,宋璋站在床榻前靜靜看了沈微慈半晌,她身上什麼都沒有,裸露出來的皮膚紅痕遍布。
蒼白的臉頰上眼眶微紅,眼角還有濕潤。
白玉明鏡的臉龐上淩亂的散著長發,唇畔紅如櫻桃,亦微微發腫。
昨夜裡他醉酒,也知道她一直在落淚,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力氣。
彎腰擦去她眼角的淚痕,宋璋長吐出一口氣,心裡氣惱自己,賠罪的話在嘴邊,看人睡的正沉又不忍叫醒人,站了許久轉身出去。
出去時他又吩咐人彆進去,也彆打擾,等醒了再說。
這才走了。
沈微慈醒來的時候天色大亮,她看著合上的床帳愣愣失神了許久,才察覺到身上的疼痛。
連抬手都微微的疼。
宋璋壓著她手臂不讓她亂動的記憶又上來,一幕幕出現在腦海裡揮之不出。
她看了看手腕,那裡紅紅一圈,微微發青,可見他的力氣有多重。
她喊了一聲月燈,聲音本來不大,簾子外頭的丫頭都沒聽見,月燈卻連忙掀了簾子進來了。
月燈將床簾拉開,看著側躺在床上的沈微慈,眼眶紅了下:“夫人,再睡會兒吧。”
“世子爺早上讓人去老太太那兒說了,您不用過去。”
沈微慈知道自己現在去宋老太太那兒是來不及的,本想讓月燈去說一聲,隻說自己病了。
現在宋璋讓人去說了,倒罷了。
她低聲道:“我身上粘了汗,你去叫人放熱水來,我要去沐浴。”
月燈應著,出去吩咐了又回來:“夫人餓了沒?我再叫人去廚房吩咐下。”
沈微慈搖頭,叫月燈拿衣裳來,這才撐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