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含笑:“怎麼這麼說?”
宋玉溪便道:“聽說老太太要讓鄭姐姐做四哥哥的側室,四嫂不答應。”
沈微慈失笑:“我可沒這麼說過。”
宋玉溪撇嘴:“四嫂不承認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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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性子也好,不僅老太太喜歡她,國公府上下也喜歡她呢。”
說著她臉上的笑意收斂:“四嫂,讓鄭姐姐留在國公府行不行?”
“你應該沒這麼小肚雞腸吧?”
“鄭姐姐又沒礙著你什麼事兒。”
沈微慈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下去,依舊是溫和的麵容,淡笑:“誰叫你來的?”
宋玉溪一愣,隨即道:“沒人叫我來,國公府上下都說這事呢,我就是為鄭姐姐有些不平。”
說著她看向沈微慈:“宋姐姐從小長在國公府的,老太太早就說過將來要將鄭姐姐許給四哥哥,說起來和四哥哥才是青梅竹馬的。”
“四嫂,你這麼不容人,著實過分了些,好多人都看不下去了。”
沈微慈看著宋玉溪那副為鄭容錦打抱不平的模樣,笑了下道:“既然是老太太早許給你四哥的,莫非你們還覺得是我中間阻攔了?”
“能讓老太太改變主意?”
宋玉溪就又是撇嘴:“現在誰不知道四哥待你好?你仗著四哥喜歡就霸著四哥不放,讓四哥聽你的。”
說完她忽聽到一聲茶盞叩桌的聲音,再回過神的時候,隻見到沈微慈手上的茶盞放到桌上,眉眼淡淡,在流轉光色下些微的冷清。
“原來三姑娘來我院子是為鄭容錦抱不平的,我倒是不知三姑娘一個待嫁姑娘,卻關心起她四哥院子裡的事來。”
沈微慈抬起眼皮看了宋玉溪一眼:“你跑來我這兒說,不如你直接去你四哥那兒問問?”
宋玉溪杯沈微慈這話一說,愣了愣,看著沈微慈:“你就是不容人,鄭姐姐怎麼惹你了?”
“難道你還要四哥跟你嫡母一樣,院子裡就你一個人麼?”
沈微慈的臉色已淡下去,黛眉微蹙,聲音亦淡:“今日三姑娘來我這兒一遭說了這麼些話,我倒不想計較什麼。”
“但還請往後三姑娘謹言慎行,有些話勿要胡說。”
宋玉溪本來聽沈微慈說話溫溫和和,又覺得她不過侯府庶女,嫁來宋國公府本就是攀高枝了,應該低調些才是。
兩人也不過差了兩三歲,心底對這位嫂嫂還有些看輕,來的時候隻想著替鄭容錦討說法,根本沒想過沈微慈會用這樣的語氣說她。
她愣了下站起來:“你是不是被我說破了,就不高興了?”
“你就是想著一個人霸占著四哥哥,又看不慣鄭姐姐與四哥哥青梅竹馬,想排擠掉鄭姐姐。”
站在沈微慈身後的月燈聽不下去,上前一步道:“還請三姑娘慎言,我家夫人自進國公府樣樣周全,未有過失之處。”
“三姑娘若還不依不饒的,大可叫三老爺三夫人來一起評理,我家夫人問心無愧,也不怕講理。”
沈微慈目光掠過宋玉溪臉龐,淡淡開口:“我話已說的明白,三姑娘若再沒話說了,就請回吧。”
宋玉溪咬咬牙又輕哼一聲,掀了簾子就出去了。
月燈看著宋玉溪的背影不可思議道:“這便是國公府姑娘的教養?”
沈微慈低眉沉思著撥弄著茶蓋,又叫來譚嬤嬤去打聽打聽最近下頭在傳什麼話。
譚嬤嬤是國公府老人了,打探的消息倒是快,第二日下午便將打探到的話,說到了沈微慈的耳邊。
隻聽譚嬤嬤道:“夫人這些天呆在院子裡沒怎麼出去不知道,外頭倒都在傳夫人不讓表小姐為側室的事。”
“說是夫人纏著世子爺又哭又鬨的不許世子爺納表小姐,世子爺無奈才忤逆的老太太。”
說著譚嬤嬤又皺眉道:“也不知是哪兒傳來的這些話,全是胡說的,竟然還說夫人也不讓世子去林姨娘那兒,說……說……”
剩下的話譚嬤嬤有些不好說下去,為難的看著沈微慈的臉色。
沈微慈正靠在貴妃榻上翻看著手上的《香譜》,見譚嬤嬤話一頓,便道:“嬤嬤直說便是。”
譚嬤嬤便看著沈微慈的神色低聲道:“外頭說林姨娘還是處子身呢。”
“說夫人善妒。”
翻著書頁的細長指尖一頓,又緩緩翻了一頁。
月燈在旁邊聽的也瞪大眼睛,那個林姨娘不是老早就在世子房裡了麼,還是處子身?
她看著譚嬤嬤:“這些話竟也傳得出來,不是汙我家夫人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