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夏和月燈聽了臉色難看,這真真是聽著嚇人。
月燈趕忙問:“院子裡還有沒有其他人與鄭姨娘有聯係?”
春杏猶豫一下道:“外院的容翠也得過鄭姨娘恩惠,從前世子夫人還未嫁進來時,世子爺也不在院裡,鄭姨娘常得老太太吩咐過來指派丫頭打掃院子,一來二去山水居許多丫頭與鄭姨娘都有些親近。”
沈微慈明白鄭容錦的心思,那是心底深處早已將自己當做是宋璋的人了,對宋璋院子裡的丫頭自然要多籠絡。
她低聲問:“哪幾個丫頭從前與她關係最好。”
春杏便說了幾個名字。
沈微慈知道這幾個丫頭,從前都是在裡屋伺候的丫頭,後頭沈微慈嫁來後,裡屋伺候的丫頭換成了禾夏燕兒,她們幾個被叫去了外頭伺候。
沈微慈覺得這幾個丫頭留不得了,看了月燈一眼,叫她將名字記下,過會兒調去彆的地方去。
沈微慈撐著額頭沒什麼想再問的,剛才那一場也實累,就擺擺手讓婆子拖著她下去。
春杏卻連忙磕頭在地上對著沈微慈哭道:“奴婢雖得了鄭姨娘的話時時看著世子夫人的舉動,可奴婢從來沒有害過夫人啊。”
“上回鄭姨娘還叫我在打掃裡屋時給夫人枕頭裡放麝香丸,奴婢也沒有放。”
“剛才奴婢也承認了夫人昨夜撿到的荷包是鄭姨娘給奴婢用來害夫人的,求夫人念在奴婢屋子裡還有孩子的份上,饒了奴婢一條命吧。”
沈微慈本打算起身的動作,聽了春杏的話一頓。
這丫頭倒是有幾分聰慧。
但其實剛才這丫頭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誰又能證明那荷包不是鄭容錦的?
臉鄭容錦自己都沒法子說清,在當時那情況下,她越解釋隻會叫人覺得她是不敢承認而已。
但春杏承認下來,倒也的確少了很多事。
沈微慈重新坐了下來,看著春杏,聲音很淡:“你承認
下來不是因為你覺得愧對我,是鄭容錦用你孩子威脅你,你報複鄭容錦罷了。”
“再有你沒往我枕頭裡放麝香丸的事情,一是因為你膽子太小,二是因為你根本沒機會,我的寢臥豈會讓一個不知根知底的丫頭獨自在裡頭?”
“最後你就真沒想過,為什麼我會要你進去打掃我的內室麼?”
“我自來不相信任何人,你我也從沒信過。”
“要是你真放了那東西進去,你現在也沒機會跪在這兒求我了。”
春杏神情一駭。
她震驚的瞪大眼睛看向目光低垂正看她的沈微慈。
明明是那樣一張溫柔心慈的模樣,眼裡總是帶著冷清溫和,對下人客客氣氣的人,在這一刻竟叫她覺得異常的可怕。
讓她害怕的渾身顫抖,心跳慌亂,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她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布局,她才是那個棋盤裡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