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感覺我還在裕陽,耳邊聽到的聲音還是那院子裡的聲音。”
“幻境交織的夢裡,我又覺得若隱若現抓不住,分不清哪些是現實,哪些又過去了。”
“我真的很想母親。”
“她要是見到如今的我會說什麼?”
“她要是知道她的名字寫在侯府的族譜上會說什麼?”
“我常常想那個場景,我卻想不出來。”
“我不能體會母親的心情,因為她從來沒恨過,即便舅舅和外祖母那樣對她,她也沒恨過。”
“為什麼……”
“我真的不明白。”
平靜的聲音如一夜無聲的雪,輕的隻有兩人能聽見,月燈卻情不自禁紅了眼眶。
她低頭去擦眼角的濕潤,記憶裡那個總是溫柔的女人,比夫人還要溫和。
看人眼眉含笑,從沒有過抱怨。
她低聲沙啞道:“夫人,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沈微慈不說話,將冰涼的手指攏回了袖中。
身後有一道溫熱的身子靠近,炙熱的手掌從後麵抱住她,落在她小腹上,擔憂的聲音傳來:“怎麼不在裡頭坐著等我?”
說著那隻手握住沈微慈冰涼的手指:“這麼涼……”
宋璋從沈微慈身後走近,緊緊捂著她的手為她暖著,又低頭看她白紗下的臉龐,更襯她仙姿玉色,肌膚勝雪。
他心漏了一刻,手指輕輕挑開薄紗,那張如隔雲端的臉龐顯現出來,宋站對上那雙山水眸,眉目如畫的人香氣依舊,他情不自禁俯下身,當著廊下七八個婆子和丫頭的麵,捧著沈微慈的臉吻了下去。
極儘纏綿。
宋璋拇指落在沈微慈微
微發紅的眼眶上,低沉的聲音帶著安慰:“進宮不用怕,我都在你身邊的。”
沈微慈點點頭,又跟在宋璋身邊往外頭走。
她的手指始終被宋璋牽著,他炙熱的溫度在這冷冬中給了她安心,撫平了她的一絲緊張。
這是沈微慈第一次進宮,馬車停在宮門口時,她有些緊張的握緊了宋璋的手指。
宋璋低笑了下,難得見沈微慈也有緊張的時候。
他抱著她下馬車,又要抱著她走。
沈微慈慌張的捏緊璋的袖子,小聲道:“這可是在宮裡,你這樣讓人瞧見了成什麼樣子。”
宋璋笑了笑:“路可不短,我抱你走一段路,送你去了清華宮,我再去皇上那兒。”
沈微慈卻堅持的搖頭:“你先放我下來,我也能走的。”
這時候一個太監躬著腰過來,朝著宋璋恭敬道:“宋將軍,***吩咐了,宋夫人懷了身孕,又下雪不宜走動,吩咐我們抬轎輦來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