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山眉眼低垂,臉上掛起溫潤的笑意,對著沈微慈虛虛一抬,就溫聲笑道:“可是宋夫人?”
“我與宋將軍自幼相識,數年交情,親如兄弟,宋夫人在我麵前不必講究。”
沈微慈微微抬頭道:“臣婦不敢在明王殿
其實沈微慈是有些佩服麵前的二皇子的。
剛才在裡頭應該是被皇帝罵了,出來卻能一臉笑意的與她說話,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反是她覺得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微微覺得有些尷尬。
李容山又重新打量了沈微慈兩眼,低笑:“宋夫人果真如傳聞中的秀外慧中,端莊大方。”
“宋將軍該是娶對人了。”
沈微慈便低頭含蓄道:“不敢得明王殿下誇讚。”
李容山幽幽看著沈微慈低垂的眉眼,那一抹紅唇若隱若現,他笑了笑,從身後隨從那兒拿了一個手爐來遞去沈微慈的麵前:“入冬天寒了,當我送與宋夫人的見麵禮。”
“我與宋將軍兄弟相稱,自小認識至今,從不見外,宋夫人拿著便是。”
沈微慈怔然看著麵前遞過來的手爐。
李容山的手指蒼白修長,捏在銅鎏金纏枝牡丹手爐的提手上,這麼明晃晃的遞了過來。
這手爐子明顯不是男子用的,李容山身邊也沒有跟著女子,她總覺得有些蹊蹺,下意識的就要拒絕。
隻是話還沒開口,頭頂李容山溫潤的聲音響起:“這是我為我內人備的,見到宋夫人,看宋夫人似冷,便給宋夫人吧。”
沈微慈依舊覺得這東西不能收,正要開口拒絕時,身側又傳來一道女子溫婉的的聲音:“王爺。”
沈微慈側頭看過去,見是一名小家碧玉的婦人,在琉璃燈下雖打扮並不富貴,卻也有一股雅正大方。
容貌也不是一眼驚豔的,甚至有些尋常,但勝在白淨秀氣,又氣質溫婉,有一股彆樣閨秀氣質,必然是出身不低的。
李容山也側頭看過去,眼底情緒微妙,卻笑著應了聲,又看向沈微慈:“那是我夫人。”
說著李容山又問:“本王拿了許久了,夫人也正等我一起回去,雪大夜寒,宋夫人真不領情?”
沈微慈左右為難,想著二殿下的王妃還在雪中撐傘等著,自己若推拒又要耽擱時間。
她想著說辭,又有一道聲音喚她:“微慈。”
沈微慈心下一安,側頭見宋璋從內殿出來,身子忙往宋璋身邊過去。
宋璋伸手攬住沈微慈的肩膀,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向李容山:“我在內子身邊冷不著她,多謝二殿下了。”
李容山注意到宋璋的動作,放下了懸在半空的手,看向宋璋笑道:“阿璋,你我生疏了。”
“本是看著天冷打算送你夫人一個手爐,隻是你若不願要,也就罷了。”
“我一番心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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