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燈看著沈明秋的背影也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低聲道:“怎麼像是趕趟來哭的?”
“我還以為她有骨氣不嫁給胡家的,怎麼到最後又說還是要嫁?”
“那她來哭什麼?”
“還把夫人的衣裳弄濕了這麼多。”
沈微慈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素色緞子,暈濕的痕跡很明顯。
她撐頭揉了揉眉頭,低聲道:“我覺得沈明秋忽然來這我這兒一趟有些蹊蹺。”
說著她叫了淩霄進來,讓他跟著沈明秋,看她是不是回了侯府。
淩霄出去後,沈微慈才起身讓月燈重新給她找一身衣裳,她去換衣。
換了衣裳出來,永吉湊到沈微慈的腳邊撒嬌,沈微慈笑了下,彎腰抱起它在懷裡,又叫禾夏去拿了小魚乾喂它。
月燈依舊在旁邊絮絮叨叨的說話:“說實話,剛才我瞧著四姑娘哭,還有些解氣的。”
“當初她是怎麼說夫人壞話的?將夫人說成了見不得人好的人。”
“也不想想,她有什麼讓夫人見不得好的?她也不過是三房的庶女而已,夫人要與她比什麼?”
“當真是……”
沈微慈打斷月燈的話,手指撫在永吉溫熱又柔軟的毛發上:“這事先不說了罷。”
“去將我的刺繡拿來。”
沈微慈打算鏽一個摩羯如意紋在宋璋的夾衣上,代表著平步青雲,順遂如意。
月燈這才沒再說話,連忙去給沈微慈拿刺繡。
身子舒緩的靠著身後軟墊,永吉眯著眼埋在沈微慈的腿上打呼嚕,沈微慈手上拿著刺繡,慢悠悠的一陣一陣縫線。
臨近中午的時候淩霄才回來,對著沈微慈低聲道:“沈四姑娘上了馬車就回了侯府了,中間也沒有見過什麼人。”
沈微慈點點頭,沒再多問。
本來一切
都好好的,沈微慈午後小睡時卻忽然心口劇疼起來。
那疼很厲害,疼的她連喊都喊不出來,蜷縮在床榻上,額頭上滲滿冷汗,臉色煞白。
她細長的手指緊緊捏著錦被,無力的喊了兩聲,外頭什麼動靜也沒聽見。
那股從心口泛開的疼蔓延至她全身,疼的她渾身發抖,不過才小半刻,後背就已被汗水打濕。
還是月燈進來換炭火時,見著簾子外沈微慈的手臂下垂,頓時心頭一跳,連忙過去掀開簾子,才見著沈微慈竟暈了過去。
隻見她臉色蒼白,身上裡衣汗濕,眼眸緊閉,唇畔也沒血色,嚇得月燈輕叫了一聲,趕忙叫禾夏進來。
屏風外頭都是她和禾夏守著的,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人進來,裡頭又沒有動靜,午憩前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成了這樣。
禾夏進來也嚇了一跳,幾乎快哭了出來。
她顫抖著手,將手指伸到沈微慈的鼻下,還有微弱的呼吸,趕忙跑出去讓人去叫府醫過來。
與燈也意識到出了大事,府醫大抵不行,也慌忙出去叫了淩霄來,慌張道:“你快去請太醫來,夫人出事了!”
淩霄看著月燈驚慌的神色,也沒有多問,低低嗯了一聲,就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