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抱著沈微慈坐在床沿上,看著沈微慈疼得臉色蒼白,隻說了個字:“快。”
吳府醫也不敢耽擱,趕忙拿出銀針,在火上烤了烤,將銀針放在了外關穴和足臨穴上。
上午沈微慈說是刺痛,刺痛按理來說便是有瘀血,隻要將瘀血排出,讓心脈通暢,就不會疼了。
點在外關穴上的銀針處一點一點冒出血點,沈微慈臉上已疼的慘白,緊緊埋在宋璋的懷裡,淚水如斷線的珠子,將胸膛白色褻衣打濕了大片。
宋璋緊緊握緊沈微慈的手,低頭吻在她額頭上,看著她難受的樣子雙目通紅,又用手指無聲安慰她。
旁邊的香燃了半柱,沈微慈依舊在宋璋懷裡蜷縮著身子,疼痛半點沒有消減。
吳府醫臉上的神情也微微一變,喃喃道:“尋常胸痛不可能會這樣痛的,銀針上連血也沒了,說明沒有瘀血,為什麼還這麼痛。”
說著他神情一變,看向宋璋不敢說話。
宋璋緊緊抱著沈微慈,見著吳府醫的神色抿緊了唇,臉色陰沉:“說完。”
吳府醫不敢隱瞞,直言道:“若不是胸中淤血不通,這般痛就有可能是心脈受損。”
說著他一頓,額頭也冒了冷汗:“要真是心脈受損的話,就無力回天了,撐不過半月。”
宋璋臉色一變,一腳踢在吳府醫身上,暴怒:“胡說!”
吳府醫被宋璋那一腳踢到了地上趴著,又看宋璋神色猙獰,陰冷血紅,嚇得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朝著宋璋磕頭:“老奴醫術有限,醫治不了夫人,求世子饒命啊。”
宋璋勾腰抱著沈微慈,冷酷的眼睛低低看著地上的吳府醫,薄唇抿成一條縫,身上那股陰冷的殺氣,讓吳府醫感受了徹底。
宋璋沒再理會吳府醫,開口讓淩霄進來。
淩霄從外頭走了進來,高大的身影站在屏風後麵,看了一眼提著藥箱從裡頭出來的吳府醫,低頭等著裡頭的吩咐。
裡頭低沉的聲音傳來:“這兩日發生了什麼?”
淩霄一五一十地將院子裡的事情說了一遍。
月燈站在旁邊連忙又接話道:“四小姐一來就撲在夫人的懷裡哭,說胡家的騙了她,求夫人給她想辦法。”
“她哭了一大通,夫人也沒勸住,我想拉她也拉不開。”
“夫人說她沒理由幫她,四小姐就又哭的更厲害了。”
“最後四小姐說不麻煩夫人,又哭著走了。”
“我一直在旁邊陪著的,四小姐除了趴在夫人身上哭,彆的什麼也沒做。”
“今日夫人的吃食也都和尋常一樣,都是在小廚房做的,燕兒還試過菜,全都是自己人看著的,吃食上不可能出錯的。”
“本來上午還好好的,午憩後夫人就忽然心疼了,太醫過來一趟也沒看出什麼來。”
淩霄低聲道:“山水居的護衛都是屬下親自調教的人,不可能會放外人進來。”
宋璋緊皺眉頭,腰側上傳來一陣陣的疼,是沈微慈疼的捏在他腰上的力道。
他低頭看向懷裡人,疼的已沒什麼力氣,全靠著他手掌的力氣托著,從來柔軟的身子此刻緊繃,後背上微微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