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微微歪坐在椅子上,凝神認真落字。
今日窗外的陽光甚好,隨著日頭高升,明亮的暖意一點一點落在沈微慈的身上,形成了一圈光暈,將原本就白淨透亮的皮膚照的更加瑩潤。
二夫人三夫人大抵也聽說了沈微慈得了病,上午也過來一趟噓寒問暖的,像是十分關心。
沈微慈都客客氣氣的含笑應付著,本來她也是除了身子懶了一些,其餘的與平日並沒有什麼不同。
隻是在忽然說了一會兒話後,沈微慈忽然問身邊月燈時辰,又對二夫人三夫人道:“這會兒我得去瞧瞧養在後院的花了,一上午沒去看,心裡有些記掛。”
二夫人看向沈微慈:“聽說吳府醫往侄媳這兒跑了這麼兩趟,侄媳該是先緊著身子才是,現在又不是一個人了,管那些花草做什麼?”
沈微慈笑了笑:“我從小種花習慣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便不再多說,又叮囑幾句讓沈微慈照顧好身子的話才離開了。
甄氏留在最後的,看著沈微慈些微有些憔悴的麵容,對著沈微慈低聲道:“妹妹懷身孕要是有哪些不懂的,儘來問我就是。”
“如今這國公府裡,我與妹妹的身份都是外嫁來的媳婦,我們的關係更應該親近,往後我多來找妹妹說話。”
沈微慈看了甄氏一眼,當初她與鄭容錦在一起是如何說她的,她還全記在心裡。
如今鄭容錦走了,就又來拉攏她,這般虛情假意,她自己不覺得尷尬,沈微慈卻沒精力應付她。
她淡淡笑了下,隻道:“姐姐從前無事不來我這兒的,如今姐姐想記掛起我,我也高興。”
“三嫂嫂空了來找我就是。”
甄氏的神情一頓,知道了沈微慈暗諷的意思,臉上瞬間尷尬,眼色複雜的看了沈微慈一眼,沉默不語的走了出去。
甄氏一走,月燈便朝沈微慈道:“夫人還管花做什麼,現在外頭冷的厲害,還是彆出去了吧。”
沈微慈坐著沒動,隻是道:“我本來也沒想出去。”
月燈一愣:“那夫人剛才……”
沈微慈便疲倦的撐手歪靠在扶手上,閉上眼睛:“隻是不想應付她們了。”
“還有昨天是在午膳前疼的,我今天想看看,又是什麼時候疼。”
月燈一瞬間明白了沈微慈的意思了,小聲的問:“萬一今天不疼了呢。”
沈微慈不語,看向窗外。
隻是才沒過一會兒,熟悉的劇痛傳來,從心口蔓延至全身。
即便沈微慈心裡已有了準備,在這一遭疼痛襲來時,還是承受不住的彎腰蜷縮,整個身子都緊緊縮在了椅子上。
月燈急的要去叫人,手腕卻被沈微慈緊緊抓住,她聽見沈微慈沙啞又吃力的聲音:“彆……”
沈微慈知道宋璋這兩日忙,是不想再打攪他了,想讓他安心處理手上的事情。
她這痛她已稍微明白了,一回比一回提前,每次都在差不多的時間,不是簡單的心疾。
昨日疼的時間要稍長一些,隻是不知道今日會不會更長一些了。
月燈再一回哭了出來,跪在沈微慈的身邊,握著沈微慈的手,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