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走到皇帝身邊,默然遞上了一塊帕子:“四殿下的靈位已設了五天,百官每日都去,聖上現在要過去麼。”
老皇帝的身形已然佝僂,點點頭,走出了第一步。
李容山與宋璋並排走在後頭,還是李容山先打破沉默:“宋璋,下朝後出去飲酒吧。”
“你我之間許久沒有暢快的說過話了。”
宋璋挑眉看了李容山一眼,冷漠的回過神情:“我隻想知道我的妻子好不好。”
李容山的聲音很低,在細雪中嗬出一口白氣:“她很好。”
“她也很安靜。”
“沒有哭鬨,嫻靜通透。”
說著李容山看向宋璋:“她的確是位好妻子,與尋常女子不一樣。”
宋璋的臉色卻漸漸變冷,陰沉的眼眸看了李容山一眼,半晌才道:“她有寒疾,最怕冷的。”
李容山點頭:“我不會怠慢。”
兩人再不說話。
在近中午時,宋璋與李容山身邊的隨從都匆匆過來耳語了兩句,都不約而同往宮外去。
宋璋騎著馬,抬頭看向城內一處那一縷縷白煙,抬頭揚了鞭子疾馳。
最後他停在一處酒樓前。
這處酒樓是李容山每回都會來的酒樓之一。
宋璋讓人將這裡上下都搜了個遍,也沒找到要緊的地方。
淩風
緊緊跟在宋璋的身邊,見著宋璋過來就急忙道:“將軍,地方找到了。”
宋璋步子急促一頓,看向淩風:“她在哪兒?”
淩風低頭,喉頭有些梗:“慢了一步,我們找到地方的時候,夫人已經被帶走了。”
宋璋緊抿著唇:“先帶我過去。”
原來那入口是在一處假山洞中。
下頭是一條長長的暗道。
這處酒樓宋璋查過,不在李容山名下,甚至與李容山找不出任何聯係。
或許這就是李容山的高明,做事情幾乎不留痕跡。
就如他挑唆三皇子反叛,從來也不留書信,更不與三皇子過分親近,讓誰都懷疑不到他的頭上。
宋璋進入暗道走了一陣才走到一處銅門前。
屋內仍舊帶著一股嗆人的煙味,麵前的銅門被淩風推開,他走了進去。
儘管屋子裡有嗆鼻的味道,但宋璋依舊聞到了沈微慈身上的那股熟悉的馨香。
知道她之前就住在這裡。
屋子裡幾乎沒有光線,要點亮火把才能照見屋內的情景。
三間寬的屋子並不需要走多久,宋璋並沒有停留太久,轉身往暗道的另一頭追過去。
暗道另一邊已經是另外一個院子了。
宋璋站在院子裡,讓手下的人將院子每一處都搜一邊,看看還有沒有暗道。
不過宋璋並沒有抱希望在這上麵,他知道李容山不會這麼蠢,將自己的所有退路都留在一個地方。
隻是今日看到的讓他心驚。
李容山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這一切。
他離京的時候李容山才剛好十一歲,他記得他那時就說過,狡兔三窟,才不會死。
宋璋手指握緊,躍上屋頂看向一望無際的京城。
李容山的其他退路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