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您說什麼?”伽倪墨得斯驚問道。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的。這種離譜的幻聽,但自己又是絕對不會產生這種離譜的幻聽的。
“和眾神之王宙斯舉行婚禮吧。”哈迪斯道。
“......”
“你去向他提出這個意向,看宙斯會不會同意。假使他不同意,便表明他並非真的愛你,你在當刹表明你的真實心意,他亦不會懲戒於你,甚至會甘願對你放手,讓你回到特洛伊去——因為他並非真的愛你,拒絕你的求婚將使他無法再擁有你。”哈迪斯道。
伽倪墨得斯被這個主意驚到了。
被哈迪斯一分析,這看起來的確像個絕妙的主意,好一招以進為退。
他將在不冒犯眾神之王的情況下獲得自由之身。
“......我冥界的父親,您的智慧無人能比。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伽倪墨得斯驚歎道。
伽倪墨得斯知道自己絕對想不出比這更好的主意。這主意除了看似荒謬絕倫,本質上卻的確可行優效。
“那麼,你會去向眾神之王宙斯提出這個意向嗎?”哈迪斯問道。
“我想我......”
“你無需猶豫亦無需考慮,要知道,這件事越快做效果越好。趁他對你還懷有內疚之心,拒絕了你,他會在放你自由的前提下,優待你。”哈迪斯誘惑道。
“是的......”伽倪墨得斯不得不認同哈迪斯的這點分析。
“我的孩子,如果你因我幫助了你重恢原身,又免掉了洗去記憶之苦,而對我心懷感激,想要報答我的話,就聽我的話,按我的意思去做吧。”哈迪斯道,“隻因父親想儘快為你真正地解決憂傷與煩惱。你美麗純潔的麵貌上不應染有這些雜念。你應無憂快樂的生活,不然父親將為你放不下心而寢食難安。”
“請您不要這樣說,我冥界的父親,使您為我寢食難安,那將是我的罪過。”伽倪墨得斯忙道。
“是的,那將是你的罪過。所以為了我好,更為了你好,我的孩子,請儘快按我說的去做吧。”哈迪斯道,“於你而言,亦沒有比這更好的主意了。”
伽倪墨得斯點了點頭。
他理應報答對他恩重如山待他如親子的冥王哈迪斯。身為孩子理應遵從父親的指示,且不去想哈迪斯的這個提議是否有彆的意思在裡麵。
他理應報答他這位冥界的父親,而不是使為他的身心添加憂心不快。
在曾經身為占星聖子的伽倪墨得斯,熟知星座相關,亦特彆了解與自己的星座水瓶座來源息息相關的特洛伊。也因特洛伊戰爭是現代廣為人知的故事。
所以伽倪墨得斯了解星座與自己的國家的命運,卻不知道普羅米修斯對於眾神之王宙斯的這條“新的婚姻將使諸神的主宰者墮落和毀滅。”的預言。
伽倪墨得斯自然想不到哈迪斯的這個提議,能有其他不好的目的在裡麵。他以為哈迪斯真的是為了自己好,處於對自己向往自由不用再遵從高位者的意願而掩飾偽裝自己內心的考慮,才對自己提出這個好主意。
對眾神之王的謀反之意,這是無可想象的,特彆是僅憑以一己之軀。
眾神之王宙斯打敗了他的父親克洛諾斯,又擊退了祖母大地之母蓋亞想要推翻他的複仇,才穩坐的神王之位。
這個世上,沒有誰會再對至盛至強的宙斯謀反,連隻是產生這個念頭的可能都不會有。
伽倪墨得斯亦認準宙斯一定會拒絕自己這個荒謬絕倫的意向。
伽倪墨得斯想,哈迪斯從未有過子嗣,如今和自己相處下來,一定感觸頗深。
而沒有哪個父親會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快樂,甚至不純真。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無憂純真地生活、成長。而不是為了強權迫使自己的內心不再純真。
“感謝您,我冥界的父親,您總是對我這般著想,關懷入微。”伽倪墨得斯道。
“你的心靈如你的容貌一般美麗,我能有你作為我的兒子,我又怎麼能不關懷你呢?”哈迪斯道。
伽倪墨得斯又為哈迪斯斟了酒,敬了哈迪斯一杯。
真是其樂融融共享天倫的一幕。
伽倪墨得斯不禁也思念起了在人間的父親,真希望哈迪斯的好主意能成功,這樣就能儘快見到生養自己的人間的父親了。
另一邊,愛與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拖著阿多尼斯的手,與他共飲。
“今次也算是神界的大事了,你在此事中有功,快去請求眾神之王讓你永遠呆在大地之上吧,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阿芙洛狄忒繼續勸慰道,這絕對是她在世上最想實現的願望。
“冥王哈迪斯不會放我,你打消這個念頭吧,我又何必沒有自知之明讓眾神之王難做。”阿多尼斯道,“他才是這樁事上的大功臣。”
阿多尼斯說著望了冥王哈迪斯那邊一眼。
哈迪斯正和伽倪墨得斯談笑,飲了一杯酒。
“真搞不懂,冥後珀耳塞福涅對你什麼感情,也是人儘皆知了。冥王哈迪斯何必執著將你這個情敵強留於冥界中。”阿芙洛狄忒抱怨道。
“因他求賢若渴吧。”阿多尼斯笑道。
伽倪墨得斯已經從哈迪斯桌前走開,遊走到其他眾神間去,為眾神們斟酒了。
阿多尼斯在伽倪墨得斯背影移開時,收回了視線。
“那個奪人所愛的嬌蠻無理的珀耳塞福涅。連冥王哈迪斯都不敢對她多加管束。”阿芙洛狄忒抨擊情敵道。
“誰讓你們都是眾神之王的女兒,沒有誰敢對你們加以管束,你們一個個都被慣得蠻橫無理了。”阿多尼斯道。
“什麼話,你是說我也是嗎?!”阿芙洛狄忒嗔道。
阿多尼斯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這個忘了曾被自己輕視拒絕到暈倒的女神,仍對自己死纏爛打著。阿多尼斯已經習以為常到忽視這種詭異的關係。懶得多做徒勞的辯駁。因為不管怎樣,這位受人神愛的女神都不會放棄糾纏自己。自我感膨脹得以為一定不會有誰不愛她。她沉浸在自己的美妙構想中,忽略了現實。將單戀者作為最愛的情人。
不管是地上還是冥界,他都不想被打擾,然而這就是他的不幸。注定因美貌而無法自由自在地生活。
阿多尼斯亦在伽倪墨得斯的身上看到了這種不幸。
但對此,他無能為力,因為他對自己的這點都無能為力。
“你忘了我是因誰才被野豬所殺,不得不回到冥界的嗎?”阿多尼斯道。
說完這句話,掙脫開了阿芙洛狄忒的手,不再陪阿芙洛狄忒,去往他處,想一個人飲酒靜處會兒。
“哎......”阿芙洛狄忒仰頭看望起身的情人阿多尼斯,輕呼了一聲。但也沒再多作糾纏,尚且知道適可而止。
適當的糾纏是可愛,過度的糾纏就是煩人了。深諳收獲傾慕的阿芙洛狄忒不能更懂此道。
所以比起因更高位而不自我拘束的冥後珀耳塞福涅,相對而言,阿多尼斯還是覺得愛與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好一點。
至少在自己感到煩的時候,她不會再繼續不放地煩自己。
阿多尼斯對兩者都以禮相待,對愛與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因她懂得張弛有度;對冥後珀耳塞福涅,因她養育了自己,和她的高位。
有時候,禮貌也是限製自由的一種。天性自由的他,也不得不被此拘束。
也許這就是對他生於罪惡的報應,他異常美貌,有吸引力,卻無心戀情,被人愛戀便反成了他的困擾與不幸。
阿多尼斯找了一處坐下,想靜處會兒。
雖然酒宴上眾多的女神會讓他實在靜處不了多久。
阿多尼斯才剛得到自在,飲了一杯酒。就被人找過來了。
不過阿多尼斯沒想到,好不容易得了靜處,最先來打破的竟然不是一位女神,而是一位男神。
戰神阿瑞斯氣勢洶洶地走到了他麵前。
阿多尼斯望了眼阿瑞斯,他麵色通紅,一看就是已經喝了不少,醉昏了頭,都不知道在眾神之王宙斯設邀的酒宴上克製自己了。
“植物與美之神阿多尼斯,好久不見。”阿瑞斯道。
“你也是,戰神阿瑞斯。”阿多尼斯道。
阿多尼斯聽阿瑞斯好在口齒還伶清,應該能講下道理。
彆把自己因母親受到折辱而無法出麵相助的窩火出氣到因阿芙洛狄忒拖了手相陪喝酒的自己身上。
“阿多尼斯,今夜氣氛熱鬨,不如我們為眾神們再助助酒興,來比試一場如何?”阿瑞斯挑釁道。
阿多尼斯聽了滿頭黑線,這個好大喜功的戰神阿瑞斯,自己又不喜歡阿芙洛狄忒,要決鬥也搞清狀況再來吧。
就像自己被野豬所殺一般,總覺得很冤。
阿多尼斯想到這事,心中憤懣,也就起身要應阿瑞斯的挑釁。
如紅玫瑰一般俊美五官精致的阿多尼斯,身姿凜冽地站起身來,卻比戰神阿瑞斯還要高上些許。
加上阿瑞斯這會兒喝多了,腰背都沒挺直。
阿瑞斯看到阿多尼斯接受自己的挑釁,不但沒有懼怕還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
心中火焰更是怒往上竄。
想也沒多想就直接朝阿多尼斯一拳揮去。不再管什麼公平什麼決鬥精神。
他起身的刹那,就代表了他已經應戰。自可以隨時開戰。
冥王哈迪斯出現在阿多尼斯身前,接住了阿瑞斯的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