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沈齡紫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鄔芳苓支持沈齡紫:“喜歡就主動去追,反正按照你所說的,對方應該對你也挺有意思的。你都母胎solo整整26年了,我都替你著急!”
沈齡紫紅著臉:“嗯。”
“不過,你說對方是乾什麼的?總經理?”鄔芳苓好奇,“總經理級彆的話,年薪得有百萬吧。”
南州市雖說很宜居,但房價和物價也不便宜。
這個年紀談戀愛了,還是要考慮到經濟。
沈齡紫倒是無所謂:“我又不花他的錢,不在乎他收入高不高。”
“你得在乎啊,畢竟你拒絕了家裡的聯姻,得找個優秀的男人向你爸媽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沒錯的!”
沈齡紫聞言默了默:“我不會在乎他們的看法,我隻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經過那麼多年,沈齡紫也早已經想清楚了。她從小的自卑絕大多數都是源自父母,離開父母之後她反而過得更加開心。
鄔芳苓火上澆油:“就是!為了愛!不顧一切地愛吧!”
沈齡紫笑:“正經一點啦。”
“正經一點啊?”鄔芳苓歎一口氣,“我還真的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什麼?”
鄔芳苓說:“我感覺最近萬思博怪怪的,每次我給他發消息,他都很遲才會回複。給他發視頻,他接的也不及時了。”
鄔芳苓說著,笑嘻嘻地反問沈齡紫:“你說,萬思博有沒有可能在外麵搞外遇啊!我們現在異地戀,又兩個月沒見麵了……”
“胡說什麼呢。”沈齡紫打斷鄔芳苓,“萬思博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了,你彆總是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我沒有,我真的覺得他很奇怪。哎,好煩哦。”
沈齡紫見證了鄔芳苓和萬思博這一對,絕對相信萬思博的人品。
雖然當初是鄔芳苓對萬思博死纏爛打,但萬思博絕對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人。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交往之後,萬思博因為長得好看,也要經受外界不少的誘惑。可萬思博絕對是那種花心大蘿卜,他對鄔芳苓的好和專一,沈齡紫都看在眼裡。
他們這對情侶簡直就是最模範的情侶了,萬思博長得好看脾氣好還能掙錢體貼女朋友,鄔芳苓也是一個非常有上進心的人!
鄔芳苓卻說:“人都是會變的啊。說實話,我真的很沒有安全感。你說,要是他在那裡也遇到一個女孩子跟我當年一樣,他是不是會心動啊?”
“彆胡思亂想了好不好?”沈齡紫安慰:“下周五就是五一啦,你們不是可以見麵了嗎?你們不是說去玩的嘛?確定好了嗎?”
鄔芳苓嗯了一聲,“我們決定去遊艇玩。”
說到去玩,鄔芳苓的心情才勉強好了一些。
“對了,明天我要去找新辦公室的場地,所以。”
鄔芳苓了然,點點頭:“那我繼續忙,反正我明天白天可以睡一整天。”
“彆總是熬夜好不好,會變老的!”沈齡紫勸道。
鄔芳苓說:“知道啦知道啦。”
視頻掛斷,沈齡紫想著明天還要去看新辦公室的場地,連忙去洗漱。
洗漱完畢,擦了護膚品,抹了身體乳,沈齡紫走到陽台上吹了吹風。
馬上就要進入五月了。
南州市的天也越來越暖和了。
這個季節其實是沈齡紫最喜歡的,不會太冷也不會太熱。
不過很快就要到炎熱的夏天啦!夏天也是一個不錯的季節呢!
剛才在浴室的時候,沈齡紫反反複複將鄔芳苓說過的話琢磨了一番。
其實她並不相信萬思博是會出軌的人,但兩個人分開那麼久,的確會讓人沒有安全感。
感情的事情畢竟沈齡紫是外人,不能插手,她隻希望鄔芳苓能和萬思博幸福。
*
梁焯的語音電話是在沈齡紫剛趟上床的時候撥打過來的。
剛好晚上十一點整。
沈齡紫看到語音電話,又看到來電人是“Z”,幾乎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
她屏住呼吸,心跳得很快。咬了咬唇,點開通話鍵。
那頭梁焯的聲線沙啞:“睡了?”
沈齡紫誠實回答:“沒有……”
“在想我麼?”
“才沒有呢!”沈齡紫的臉唰一下的就紅了。
梁焯輕笑了一聲,“那我想你。”
沈齡紫聞言,心裡竟然一片酥酥麻麻。
尚且不論這句話的真假,但這句話從這個人嘴裡說出來,足夠打動人心。
沈齡紫捧著手機,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清楚聽到這個男人的低笑聲,並不會讓她感覺反感,反而帶著他特有的磁性嗓音,顯得很性感。
她的心突突地亂跳,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就是想著,這通電話會讓她很期待,也讓心裡小鹿亂撞。
他低低地問:“怎麼不說話了?”
晚風輕拂。
梁焯靠在陽台的護欄邊,窗台陣陣涼風灌上來,他一隻胳膊慵懶地搭載護欄上,一隻手上燃著一根煙,神情有些散漫,對於周遭所發生的事情似乎並不感興趣。
沈齡紫是真的招架不住,頭皮發麻地說:“你想我乾什麼呀?”
梁焯悶笑了聲,重複了沈齡紫的這句話:“乾什麼?”
他特地把“乾”這個字咬得特彆曖昧。
那低低的,沉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人的耳邊回蕩,仿佛正輕咬著沈齡紫的耳朵。
沈齡紫還真的莫名想起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他的確咬過她的耳朵,不僅咬了,還會輕輕地吮吸。
她真的想不通,為什麼外表那麼禁欲係的人會做出那麼大膽的事情,不僅做了,還非常的撩人心弦。
若不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和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發生親密的關係。感情這件事在沈齡紫的眼裡還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她想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並且毫無保留的交往,而不是隨隨便便找一個男人。
其實,很多時候想到那一天的事情,沈齡紫都心有餘悸。但凡遇上的人不是這個男人,她遇到的又會是什麼人?
但是上天安排他們相遇。
此時此刻,沈齡紫慶幸的是這個男人並不在自己眼前。否則她的窘迫和麵紅耳赤,大概是要鬨笑話的。
“流氓!”沈齡紫的臉瞬間紅了。
“哪裡流氓了?”梁焯的聲音似乎有點無辜。
在無儘的黑夜裡,男人的聲音被放大,仿佛就貼在沈齡紫耳邊低語。
沈齡紫說:“你再耍流氓的話,我立馬掛斷。”
那邊似乎真的擔心她會掛電話似的,短促道了聲:“彆掛。”
沈齡紫慢慢側躺在床上,一手握著手機,一手輕輕逗著枕頭上的荷花邊。
她必須得承認,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不管是否是一個聲控,起碼在這一刻都無法拒絕他的請求。
梁焯啞笑著說:“小沒良心。”
“我哪裡沒良心了?”沈齡紫不甘示弱地反問。
梁焯說:“今天晚上誰是帶你出的密室?”
沈齡紫張了張嘴,有些理虧。
梁焯又說:“所以是不是沒有良心?”
“那是……”
“那是什麼?”
沈齡紫又心虛,感覺怎麼都說不過他。
“嗯?又不說話了?”
沈齡紫被逼上梁山,隻能諾諾道:“對不起……”
她的臉埋在枕頭上,心想反正道歉總沒錯的。
“嗯。”梁焯大發慈悲,“接受你的道歉,前提是,請我吃頓飯。”
“好吧。”
請客吃一頓飯而已,沈齡紫當然沒有什麼問題。
沈齡紫問:“你想吃什麼呀?”
梁焯淡淡:“你。”
這麼一個字,仿佛真的能讓人的耳朵懷孕似的,沈齡紫渾身的雞皮疙瘩似乎都起來了。
沈齡紫不解:“啊?”
梁焯說:“你說吃什麼就吃什麼。”
他的聲音很慵懶,似乎很疲倦。
沈齡紫看不到,梁焯下顎新長的青色澀胡渣尤顯男人味。即便是一臉倦容,卻也難掩俊容。
明天是周六,原本沈齡紫是要休息的,但她要去看看找找新工作室的地方。
工作室現在工作人員多,租的地方要大,市區內的房租太貴了,所以沈齡紫也打算去郊區看看。
這樣一來肯定不能請他吃飯。
“那就周日吧?”沈齡紫說,她周日有時間。
梁焯卻不依:“我要明天。”
沈齡紫無奈:“不行誒,明天我有事。”
“有什麼事比我重要?”
沈齡紫:“……”
就很奇怪,他怎麼能夠那麼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話呢?
沈齡紫解釋:“明天要去看房子,所以可能沒時間。”
“我陪你。”
“不要!”沈齡紫對於他的主動真的無法招架。
那頭默了默,“明天多晚我都等你。”
“周日不行嗎?”
“不行。”
沈齡紫好像聽出他語氣裡的疲倦,問了聲:“你今天是不是很累呀?”
之前在密室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他有些疲倦,想必是上一天的班,又要完密室這種燒腦的遊戲,所以很累。
“有點。”梁焯坦誠,他這次從美國飛回來,忙得腳不沾地,的確很累。
沈齡紫聞言哦了一聲,雙方陷入了沉默。
她這個人最見不得彆人辛苦,每次工作室裡有同事加班,她都會感同身受地覺得對方很辛苦。
那邊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
梁焯解開了幾顆襯衣扣子,坐在沙發上,伸手捏了捏眉心。
沈齡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不是那種擅長交際的女孩子,從小到大她的性格就偏內向,被父母逼著去開朗,主動跟人打招呼。但骨子裡,她非常排斥。她寧願自己待在房間裡默默地繪畫,也不想坐在客廳裡和那些自己不熟悉的長輩討論期末成績。
“早點休息吧,晚安。”梁焯說。
沈齡紫“唔”了一聲,欲言又止。
她的聲音也不自覺放柔和了一些些。
梁焯問:“怎麼?舍不得掛電話?”
“才不是呢!”
沈齡紫說完一把掛斷了電話,心想這個人真的好流氓啊!她哪裡會是他的對手?
聽到他的聲音,他吊兒郎當的語氣,他運籌帷幄的對話方式,總覺得,他不是自己能駕馭的。
可偏偏,她又被他吸引,無法自拔。
那頭,梁焯勾著唇,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嘟嘟嘟”聲才緩緩放下手機。
手上的煙不知何時已經燃到儘頭,他光顧著和沈齡紫說話,也忘了抽。
這邊,沈齡紫掛了電話之後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問題,是不是明天他們就要約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