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焯的唇齒剛剛探入,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咳嗽:“咳咳。”
梁焯聞言轉頭,就見站在不遠處的於榮軒。
於榮軒這廝臭不要臉的,看到梁家的大門沒關,不請自來。
“嗨,巧啊。”臭不要臉的人還主動打招呼。
梁焯將沈齡紫從餐桌上抱下來,再一看沈齡紫臉上並無驚訝的顏色,便問她:“這傻逼又來纏著你了?”
沈齡紫搖頭。
於榮軒聞言激動地說:“梁焯,你還有完沒完了?我都沒記你讓於家破產的事情,你還記著這點小事?”
“小事?”梁焯提醒於榮軒,“這是我老婆。”
“知道啦知道啦。”於榮軒說著主動走到餐桌前,自己拉開椅子坐下,一臉不屑地說,“你們兩個領個證還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買了水軍啊,搞得自己跟明星似的。”
梁焯輕哼:“彆拿我跟你比,你不配。”
站在一旁的沈齡紫眼看著這兩個人又要跟兩個孩子似的鬥嘴,連忙說:“要不要吃飯?吃飯自己去打飯。”
於榮軒舉手:“要!”
梁焯蹙眉:“你滾。”
於榮軒說:“喂,好歹是同胞誒,我們都是中國人,同胞就要一條心!”
這個人說著自己主動去盛飯。
梁焯想開口,被沈齡紫拉了拉手臂:“算啦。”
於榮軒倒還有點做客的自知之明,舀了三碗飯出來,一人分一碗。
他跟三天三夜沒吃過飯似的,一口接著一口,仿佛根本就不用咀嚼似的,一口氣連著吃了三碗。
梁焯吃飯一向細嚼慢咽,見狀道:“你餓鬼投胎?”
於榮軒兩個腮幫鼓鼓的,說:“好久沒吃家常菜了。”
吃完飯,於榮軒還打算賴著不走,被梁焯往外趕。
於榮軒乾脆拽著梁焯的手往外走,兩人難得心平氣和地在外麵說了一會兒話。
沈齡紫出來的時候,就見到於榮軒和梁焯兩個人站在馬路牙子上,一人手裡夾著一根煙。路燈下,煙霧繚繞。
“梁焯!”
沈齡紫一聲喊,梁焯連忙把煙往於榮軒手裡塞,難得做賊心虛:“我沒抽。”
一旁的於榮軒捂著肚子樂不可支:“哈哈哈哈,梁焯,你也有今天啊!”
沈齡紫暫時不跟梁焯計較,問他們兩個:“你們站在外麵乾什麼?有什麼話不能進來說?”
“沒話說。”梁焯直接拋棄於榮軒,轉投妻子懷抱。
剩下於榮軒一個人站在路燈下,默默地抽著煙。
*
這頭,沈齡紫還是要跟梁焯算賬的。
“你居然抽煙!梁焯!你背著我抽煙!”沈齡紫拽著梁焯的衣領,湊過去在他跟前聞了聞,“臭死了!”
梁焯說:“就抽了兩口,我錯了,要打要殺我都毫無半句辯駁。”
沈齡紫看著他這副樣子,反而不好說什麼,“哼!你晚上睡客廳。”
上了樓,沈齡紫準備去關上窗簾的時候,就見站在馬路牙子上的於榮軒身邊多出來一個女孩子。
沈齡紫知道這個人是誰,是於榮軒以前的秘書霍安嫻。
不過不仔細看,沈齡紫一時間還真的沒有認出來這個人居然就是霍安嫻。以往霍安嫻的打扮都很成熟,但今天這副裝扮很小女生,模樣看起來水冷水靈的。
不知道這兩個人說了些什麼,沈齡紫就見霍安嫻用衣袖擦了一把臉,似乎在擦眼淚。
樓下。
於榮軒在趕霍安嫻:“你跟在我身邊乾什麼?我一沒有什麼能力,二已經不是於氏的少爺,我給不起你以前的高工資了。”
霍安嫻說:“於榮軒,你看不出來嗎?我喜歡你。”
於榮軒伸手撓了撓自己的發,說:“說出來乾什麼?”
“我不說出來,我怕你不知道!”霍安嫻伸手一把擦掉自己臉上的淚,倔強地不想哭,可淚水卻不由自主。
於榮軒淡淡一笑:“喜歡我乾什麼,我沒什麼好的,彆喜歡我。”
“那我不喜歡你,我能在你身邊嗎?”
“不可以。”
站在樓上的沈齡紫可謂看得一清二楚的。
讓沈齡紫意外的是,霍安嫻給她的感覺真的太不一樣了,讓她忍不住好奇。於是好奇的沈齡紫就跑到了樓下,八卦心起,打算去偷聽這兩個人說話。
隔著圍牆,倒還真的讓沈齡紫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
霍安嫻說:“我不在乎,我可以幫助你,幫助你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於榮軒像是聽到了一個什麼笑話,哈哈大笑,反問霍安嫻,“你又算是什麼?”
沈齡紫還貼著耳朵準備偷聽,忽然被身後的人一把抱起來。
梁焯咬牙切齒:“聽夠了沒有?”
沈齡紫一臉八卦的表情:“那個霍安嫻好像在跟於榮軒在表白誒!”
梁焯沒興趣知道。
沈齡紫又說:“你知道嗎?這個霍安嫻很有能力的,我以前見過她哦,感覺她就跟我姐姐一樣的那種女強人。沒想到她居然會喜歡於榮軒誒。我以為她心目中的理想對象應該是像你這種人的。”
“彆給我戴高帽。”梁焯抱著沈齡紫走到客廳將她放下,再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扛起來放在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沈齡紫嚇得尖叫,雙手拍著梁焯的背,“快放我下來!我要掉下去啦!”
梁焯伸手拍拍沈齡紫的屁股,意思是讓她老實一點。
可梁焯在臥室將沈齡紫放下之後,沈齡紫轉個屁股又往窗戶口跑過去,這次沒有見到於榮軒和霍安嫻了,估計是走了。
沈齡紫有點遺憾,她轉身,就見梁焯一臉冷冰冰地站在她不遠處。
房間裡的大燈沒開,梁焯就站在陰影裡。
沈齡紫嚇了一跳,伸手拍拍自己的胸膛,嬌嗔一句:“你嚇死我了。”
“你對他就那麼感興趣?”梁焯冷聲道。
沈齡紫一聽梁焯這個語氣就不對勁,弱弱地說:“你要跟我吵架嗎?”
“沒有。”
“可是你看起來好凶。”沈齡紫幾步走到梁焯的麵前,仰著腦袋看他,“你吃醋啊?”
梁焯彆扭地說:“沒有。”
沈齡紫說:“我下午就碰到於榮軒了。”
“我知道。”梁焯說。
沈齡紫說:“你覺得我會出軌於榮軒嗎?”
梁焯被沈齡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差點嗆到,說:“……沒有。”
沈齡紫委屈:“可是我在你臉上看到三個字——不信任。”
她說著還越來越委屈的模樣:“所以在你眼中,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這都扯到哪裡去了?
梁焯仿佛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跳。
他頭皮發麻地上去打算抱住沈齡紫,不料沈齡紫卻一步退開。
沈齡紫帶著三分演戲的成分:“你不信任我對不對?”
“沒有。”梁焯這次二話不說直接一把攬住沈齡紫,將她擁在懷裡,“沒有不信任你,隻是見不得你對彆的男人好。”
沈齡紫把臉埋在梁焯的懷裡,悶悶地說:“你莫名其妙吃飛醋。”
梁焯:“你做過他女朋友。”
沈齡紫:“都是假的呀。”
梁焯:“假的也算。”
沈齡紫伸手在梁焯腰上掐了一把,她抬起頭望著他:“所以,我會讓你沒有安全感嗎?”
彆人都說異地戀會讓雙方沒有安全感,一開始沈齡紫也擔心過這個問題,可很快她發現是自己多慮了。
梁焯看著沈齡紫,說:“傻丫頭,我信不過於榮軒。”
沈齡紫想了想,一把下拉自己肩膀上的衣服,露出那片白色的紋身。
梁焯有點不懂她這個行為。
沈齡紫指了指自己這個紋身的中央,說:“你看。”
梁焯低頭看了看,赫然發現在花蕊上多了兩個英文字母,同樣也是白色的紋身。
沈齡紫一臉獻寶的表情:“L&S,是我們的縮寫。嘿嘿。”
梁焯的臉色微微一變,“什麼時候文的?”
“周一。”沈齡紫在梁焯開口前,道:“我身上留著屬於你的記號了,誰也搶不走。”
梁焯心底一片酥麻,他低頭,在這個紋身的花蕊處用力吻了一口。
他不會讓任何人將她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