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霜就看到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那個人。
周柏元靠在石柱上,微微垂首捧著手機。石柱上的燈光從上往下打在他的身上,仿佛給他渾身上下灑了一層淡淡的金光。他今天一襲黑色運動裝束,腳踩白色貝殼板鞋。按理說應該與黑夜融為一體,可偏偏他生的很白,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頸都是冷白。
從沈惜霜這個角度,周柏元頭戴一頂鴨舌帽,脖頸到鎖骨的線條流暢,尤其是凸起的喉結處,仿佛還有一層淡淡的紅色痕跡。
幾乎是沈惜霜看到周柏元時候,她的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與此同時,周柏元抬起頭。
消息是周柏元發來的:【下來沒?】
而周柏元這個時候雙手插在黑色運動褲兜裡,背靠在石柱上,整個人透著慵懶和不羈。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沈惜霜。
沈惜霜當著他的麵回複消息:【你猜。】
周柏元拿起手機看了眼,勾起唇角。他的背脊從石柱上緩緩抬起,繼而朝麵前的沈惜霜走過去。
四下無人,沈氏大廈一樓的大理石地板一塵不染,折射著頭頂的燈光。
周柏元站在沈惜霜的麵前了。他依舊雙手插在褲兜裡,仗著身高優勢故意俯身看著她,邪氣笑著問:“猜什麼?”
他的聲音特彆蘇,會讓沈惜霜想起自己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大提琴。甚至還帶著點沙沙的,啞啞的,刺激著人的感官。
沈惜霜剛想開口說話,周柏元的手突然伸到她的麵前,讓她下意識縮了一下腦袋。
周柏元被她的反應逗得一樂,繼而不容拒絕地一把拉著她的手臂,另外一隻手幫她拿掉頭發上一根白色的羽毛。
“白天鵝成精了啊?”周柏元的語氣吊兒郎當的。他的動作霸道且自成一派,仿佛本該如此。
沈惜霜望著他手上的那根羽毛,想到掛在窗戶前的那個捕夢網。
“那你是癩蛤.蟆?”沈惜霜說著拍掉了周柏元手上的這根羽毛。
周柏元的回答是直接一把攬住沈惜霜的腰,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
他是野蠻的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侵略和占有的氣息。純黑的裝束帶著神秘,白皙的臉上又柔和了這份不羈。
若不是年長了周柏元幾歲,沈惜霜懷疑自己能被這個臭小子拿捏得死死的。
可顯然,現在的她就有點招架不住。
大庭廣眾之下,一向淡然的沈惜霜也有點慌亂,連忙一把推開周柏元。
“你屬狗的啊?”她捂著自己的嘴巴,下意識望了望四周。畢竟是在沈氏集團的樓下,她不想太引人矚目。
簡直就是一隻小狼狗。
周柏元笑:“總比癩蛤.蟆好。”
他說著牽起她的手,帶她走到一輛摩托車前。
“幸好你今天穿的是褲子。”周柏元低聲咕噥了一句。
沈惜霜沒有聽清,問:“什麼?”
周柏元壞笑著搖搖頭。
他剛才就想著,要是她今天還穿的是裙子,那他就把車扔在這裡明天再來開。畢竟女孩子穿著裙子坐摩托車不方便。
沈惜霜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檔,周柏元就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他的力氣真的很大,抱她就跟拎小雞似的。讓沈惜霜坐上車後座之後,他再拿出一頂粉紅色的機車帽遞給她。
沈惜霜看到粉紅色的機車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什麼品味啊?”
周柏元手一頓,認真看著她:“你不喜歡?”
沈惜霜勾了勾唇:“應該是你前任喜歡吧?”
周柏元聞言一把掐住沈惜霜的臉頰,嘖了聲:“你吃什麼飛醋?”
沈惜霜:“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周柏元淡淡唔了聲,聲音很輕:“沒有女朋友。”
沈惜霜微微揚眉:“嗯?”
周柏元的回答是直接幫沈惜霜戴上了帽子。
手上滑嫩的觸感還十分清晰。
雖然周柏元的聲音很輕,但沈惜霜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像是一杯甜甜的碳酸飲料,冒著粉紅色的小氣泡。活了三十年,這種心情對沈惜霜來說似乎是頭一次。甚至,忙碌一天的疲倦都因此一掃而空。有的,是莫名的一股期待。沈惜霜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周柏元坐上車之後,提醒沈惜霜:“抱緊我的腰。”
沈惜霜當然不會害羞扭捏,她伸出雙手勾著他的腰。
她知道在黑色運動服的包裹之下,他的腰上有迷人的人魚線,在往上是八塊腹肌。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他的身材幾乎完美無瑕。
周柏元的一雙長腿分彆撐在地上,他輕輕扭動了車鑰匙,立即發出機械的轟鳴聲,血氣方剛。繼而車子緩緩上路,帶動微風。
沈氏集團位於B市的工業園區。
機車行駛了兩公裡之後駛出了園區,開始往另一個城區開去。每天下班沈惜霜都要經過這條路,但沒有以這種方式經曆過。
沈惜霜能夠感受到風聲從自己的耳邊而過,甚至好像能夠感受到周柏元身上的熾熱以及心跳聲。坐在摩托車上能夠讓她清晰地看到路上的一切,有些陌生,但很真實。
她輕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周柏元。”
但很顯然前麵的他根本不可能聽到,而且彼此都戴了機車帽。
有那麼一刻,沈惜霜在這四下無人的街頭突然起了壞心思。然後心動不如行動,坐在車後座的她,雙手開始不老實。
在這中間一段路程有一大片的草地以及深深的蘆葦,一直蔓延整整兩公裡。
在道路的兩旁是燈火通明的路燈,仿佛一直蔓延到世界的儘頭。
一切都像是最好的催化物。
沈惜霜準備繼續探索時,機車卻突然刹車。
因為慣性,她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了周柏元的後背上。
“嗷嗚。”她埋怨地看著他。
周柏元將車停穩在隱蔽的路邊之後,摘掉了自己頭上的帽子,也一並摘掉了沈惜霜腦袋上的。繼而他男友力十足地一把將她抱起,徑直往深深的草叢走去。
沈惜霜像個孩子似的被他抱在懷裡,莫名緊張地問:“你,你要乾嘛?”
“我乾嘛?”周柏元笑得邪氣,清澈的雙眸猶如看著獵物一般盯著沈惜霜,低啞的嗓音道:“姐姐,你挺迫不及待啊。”
他越走越深,周圍的光線也黯淡了不少。
如果不是有所了解,此情此景,有的隻是危險。
但很顯然,眼前這個男人也並非善類。
沈惜霜咬了咬唇:“我沒有!”
“那我有。”
周柏元說完,小心翼翼將沈惜霜放在柔軟的草坪上。
四周全是一片蘆葦,外麵根本看不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