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雅淼笑著道:“我之前聽你說過,你父親在欒城的時候,常常被人叫‘徐半城’。”
徐向霖得意的笑起來,“哈哈哈!都是以前的老黃曆了,因為水災,我家損失不少,但我父親是誰啊?賺錢於他,如飲水般簡單,這才多久啊,我家就在上海站穩了腳跟。”
廖雅淼笑著奉承道:“徐伯父那麼厲害,用不了多久,定會讓上海人也叫一聲‘徐半城’!”
霓虹燈裡,低吟淺笑,兩人一夜快活,第二天一大早,前後腳離開了興發旅館。
徐向霖隻上了半天班,就把銷售店鎖了,坐上提前訂好的出租車,直奔三裡街。
在一個兩層的茶館裡,徐向霖找到了徐申豪。
“父親,我給您沏壺小葉茶。”
徐申豪並沒有拒絕,一邊看著忙碌的兒子,一邊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沒事彆來找我,有事電話裡說。”
“你這麼明晃晃的找過來,讓兒媳婦家的人看到了怎麼辦?”
徐向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麼?張君如就這麼容不得咱們父子親近?”
“她臉皮也夠厚的!我都登報和她離婚了,她還住在咱們徐家!”
“啪——啪——”徐申豪用一把名貴的銀鎏金累絲折扇,敲的檀木桌直響。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張家可是歸降了新政府,搖身一變,穿上黃色軍服了!要不是張家,咱們徐家能這麼快在上海站穩腳跟嗎?!”
徐向霖連忙幫徐申豪倒了杯茶,“父親喝口茶,消消氣。是兒子愚鈍,說錯了話!”
“可父親實不該那麼罵我,那不是連你自已也罵進去了嗎?嘿嘿!”
嬉皮笑臉一番,倒是讓徐申豪緩了神色。
“說吧!找我什麼事?”
徐向霖挽住徐申豪的胳膊,義正言辭道:“怎麼兒子來找父親,還要有事才可嗎?”
徐申豪高高舉起手,輕輕的落在他背上,“就你,我還不知道?你肚子裡撐的什麼船,我最了解底細!”
“說吧!說完了,早點離開,免得節外生枝。”
徐向霖笑嗬嗬道:“父親,那我就直說了啊!”
“我想跟依蔓離婚!”
徐申豪眼珠子一瞪,“你又搞什麼名堂?當初你為了她,要死要活的,非要與君如離婚,說她是你什麼真愛?現在怎麼又要離婚?”
徐向霖唉聲歎氣一番,“父親,是我看錯了她,她現在每天就知道打牌抽大煙,我每月累死累活賺的錢,都不夠她花。”
“這倒還能忍受,最讓我接受不了的是,她和一個靳姓男人常常一起進出,這種不潔女子,怎可配我?!”
“啪——”徐申豪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豈有此理,吃你的,喝你的,還敢背叛你,真是反了她了!離,趕緊離!”
“要我說,你離婚後,回家來住,和君如多說說話,沒準啊,感情還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