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清出門時,差不多快到了村裡人吃午飯的時候,一路走來,都能聞到濃鬱的飯菜香。
甚至有家還很奢侈的燉了肉,那香味,勾得路上玩耍的小孩個個垂涎三尺。
牛棚裡的情況卻是有些過於慘淡了點,大冬天連個碳盆都沒有,牛棚還四處漏風,怪不得裡麵住的人會生病發燒。
其實鬆石村的牛棚,因為知道要住人的緣故,村長提前帶領村民進行了一些改造,不然就以前四根柱子外加一個稻草頂,哪能住人。
現在的牛棚下牆是從河裡撿回的大石塊壘成的,上麵一截牆則是由摻了稻草的土磚砌的,安的簡易木頭門窗,冬天無法關得嚴絲合縫,呼嘯的寒風就從這些空隙裡往屋內灌。
靠牆的一側用木頭搭了一張能同時睡三五個人的大床,取暖做飯的灶台則是搭在靠近門邊的位置,這麼搭主要是牛棚裡有不少囤積的草料,村長他們怕住在裡麵的人煮飯時不小心失火燒了牛棚。
還好隻有關教授一人得了風寒感冒發燒,不怕他們會互相交叉感染,李寒清都不用拿出體溫計來量關教授的體溫,從關教授燒得通紅的臉龐就知道他必須打針退燒。
關教授四五十歲的人了,可不像年輕人一樣能熬得過去,李寒清從藥箱裡拿出針筒跟藥劑,決定用西藥直接快速給他降燒。
就算李寒清帶了中藥,對於關教授他們來說熬夜這一程序也太過麻煩了點,他們壓根就沒有那個時間跟柴火來做這個。
李寒清才將針筒裡的退燒藥推進關教授身體裡,他臉上的紅暈肉眼可見的淡了不少,探了探額頭,這退燒藥見效還挺快,才過去這麼點時間,就能明顯感覺到關教授的體溫在慢慢下降。
“姚村長,李同誌,這次真的得謝謝你們,不然老關這家夥,腦子必得燒出點毛病來。”衛慶華用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同村長李寒清他們道謝。
他,老陳還有老關被同時下放到鬆石村勞改,三人一路互相扶持著走到現在,前段時間好容易收到能回去的一點風聲,可不能有人半路倒下。
“哪裡哪裡,衛同誌太客氣了,你們既然來到了我們鬆石村,就是我們鬆石村的一員,生病了我們幫忙治病都是很正常的。”村長姚鬆澤樂嗬嗬的同衛慶華打著機鋒。
這鬆石村的姚鬆澤除了人確實心好外,還很圓滑,不管是誰他都不會得罪,不然他也不會穩坐村長位置一二十年之久。
李寒清沒有吭聲,他救人隻是為了行使自己鬆石村赤腳醫生的責任而已,像村長他們這樣互相來回客氣,李寒清嫌心累得慌,如非必要絕不參與。
“爹,飯熟了,娘讓我來喊你回家吃飯,對了,娘說關叔叔生病了,養病為主,讓我帶了點飯菜過來給關叔叔他們吃。”姚麗麗拎著一個老大的食盒,出現在牛棚外麵,在門口探頭探腦。
“行,我知道,我馬上就回去,衛同誌,你也聽到了我閨女的話,既然我媳婦已經備好了,你們中午就彆做飯了,吃餐現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