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看了眼樓下在人群裡吃飯的客商,歎了口氣,道:“要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風餐露宿的出門在外討生活!”
古代商人可比不得他所在的現代,他們雖然有錢,卻沒什麼社會地位,甚至後代都不能參加科舉走仕途。
他們走南闖北,冒著巨大的風險去追求利益,還不是想讓家中人活的輕鬆些,也不知有多少客商,倒在了行商路上,歸不了家。
“李兄,以你的為人,絕對不會無的放矢,這幾位客商身上,應該是真的有隱情。”寧致遠自認經過鍛煉的他現在看人比較準,他絕對沒會錯李寒清話裡的意思。
李寒清半真半假的道:“我看出來或者沒看出來,結果其實都一樣,人死不能複生,這幾位客商不管身上有再多的隱情,他們已經死了是事實。”
人哪有不怕死的,有些人,隻要能繼續活下去,就能為此付出天大的代價,李寒清現在半妖半鬼,若無意外,他完成任務後不主動撤離世界的話,他最起碼還能活成百上千年。
而這,是人間權貴做夢都想做到的事,誰嫌自己享福的日子短,都巴不得能多活幾年,多受用人間富貴。
這活屍,不管隱情如何,最後都不能長存於世,否則這位鄭知府,心裡怕是會滋生些陰孽,倒是男主寧致遠,踏上修行之路的他倒是能穩得住。
怪不得會選擇當一個孤臣,原來他是為日後脫身做準備。
“李兄說的在理,我現在還真好奇這四位客商身上發生了些什麼,怎麼會三個人變成活屍,還留有一個活人呢?他們一同出行,按理來說若出事該一起出事才對。”
……鄭知府雖然覺得寧致遠的話說的對,但又覺得他看熱鬨的心理實在太重了,這完全不該是父母官該有的心態。
隻不過他與這寧致遠不熟,對方又是聖上跟前的紅人,鄭知府雖看不太慣他這略顯不著調的做派,也沒有貿然開口。
一盞茶的功夫,張道長便帶著自家師傅方老道以及報恩寺的道圓上了二樓,沒過多久,鄭知府身邊的冷晉,也帶著醉仙樓的掌櫃以及還幸存的那位客商,來了包廂。
醉仙樓的掌櫃,是個中年男子,是個八麵玲瓏麵麵俱到的圓滑人,一見到鄭知府,就知道有大事發生。
尤其是看到三元宮的仙長以及報恩寺聖僧也在場,他更能認知到他這酒樓,暗地裡大概是發生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牽扯到了鬼神。
“吳掌櫃,彆緊張,我與寧大人此番請你來,隻是為了了解一些情況而已。”身為臨安城的父母官,鄭知府對城中的百姓,一向都表現得比較溫厚,完全沒有世家公子該有的架子。
“大人有事但請發問,草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吳掌櫃的是個人精,鄭知府這話一說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隻是作為添頭被請了上來,真正的主角應當是自己身邊的這位外地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