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人,小可正是為此事而來,我夫人秋氏,娘家隻剩下一個族弟,放哪我都不放心,隻有縣衙才有他一絲活路在,大人,還請你務必收下他,不管是當衙役還是雜役,能活命就行!”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們鐘陵縣五大宗族,都不是什麼好玩意,欺霸鄉鄰都是他們做的最良善的事,內裡不知做了多少喪儘天良的勾當。
錢老三一直都保有自己心中的底線,不肯跟他們同流合汙,卻也沒有能力去製止,也正是因為不願參與其中,他在家越發的沒地位,漸漸的連自己夫人娘家都保不住。
夫人秋氏,本是隔壁雲台縣秋家人,結果嫁人後才知曉自己嫁入了狼窩,最後還害了娘家一家老小的性命。
知道自己全家隻剩下三叔家的堂弟還在世後,撐著因鬱鬱寡歡病重的身體,求錢老三幫她秋家留下一血脈。
也因此,錢老三破天荒的主動應下家裡的差事,前往縣衙請寧致遠上門赴宴,前來悠然居吃早茶,是他為了自己私事專門定在了安家產業內。
家裡人懼怕安家大爺造畜的法門,絕不可能在安家產業內安插人手,這是他完成夫人請求唯一的一次機會,成與不成,他都得試試。
“錢三爺,若我沒記錯你是錢家大家長的兒子,你怎麼會保不住自己夫人娘家人呢?還得求助我一個外人?”
寧致遠已經猜出來這鐘陵縣錢家,大抵也不是什麼好人家,就是不知他們,是用什麼法子害人為自己謀利。
畢竟,安家是用造畜之法,冷家是豢養小鬼用水莽草害人,一個兩個都是邪門歪法,這錢家怕也是掌握了一門害人的邪術。
“哎!寧大人,不是小可不願向大人你如實相告,而是有些事,不能從我嘴裡說出口,上一刻說了,下一刻我便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會被視為叛族之人被族人處置!”
寧致遠皺眉,這錢家怕是要比那安家,冷家更為棘手,更難對付!
正當寧致遠準備再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悠然居外突然發生了暴亂,原來是昨晚他下進安家水井的造畜藥粉,滿滿都起了作用。
看著大街上滿地亂竄的牲畜,寧致遠發現食用的豬羊偏多,牛馬騾子等能下地乾活用的偏
少。
寧致遠餘光掃到錢老三,見他一臉驚懼的看著外麵的牲畜,想來他心裡明白這些牲畜都是由活人百姓變的,隻可惜他現在不知道,今天的這些牲畜,可都是安家人變的。
就是不知道鐘陵縣其他幾家,會不會趁機落井下石,直接對安家下死手,將他們徹底摁死!
雖然有眼光看得長遠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人心貪欲無窮,但凡有一人心裡起了惡念,以鐘陵縣當前的風水磁場,絕對會有一出大戲上演。
到那時,指不定縣衙還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不用出手就有人幫忙把安家徹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