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冷靜點這盒香煙是言浮的”見她媽要衝過來,許清沂第一時間甩手扔了煙盒。
許媽媽卻不管不顧,拿著拖鞋徑直衝過來,此刻的眼神仿佛能殺人“好你個丫頭,本來以為你成績差就算了,現在都已經不學好到這個份上,小姑娘家的還學會抽煙了,你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
腥風血雨即將來臨,一片混亂中,許清沂孤立無援地躲到言浮身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擋在自己前麵。
她搖著他的手臂“你快給我解釋啊”
言浮低頭瞧見她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表情,萬年不變的清冷眸子終於閃過一些變化,兩秒過後,一句話脫口而出
“阿姨你念在她是初犯,這次就饒了她吧。”
誰知道表麵正義凜然的謙謙君子,骨子裡居然如此腹黑狡詐,也怪他平日裡藏得太深了,許清沂一時認敵為友。
言浮這有力的補刀直接讓許媽媽原地爆炸,她舉著拖鞋,揮動另一隻手“言浮你讓開,這事你彆摻和,我今天一定要大義滅親、為民除害這丫頭再放任她下去,真要無法無天了”
許清沂欲哭無淚,這事怎麼就上價值到“為民除害”的程度了。
作為原來那一“害”,言浮已經讓許清沂為自己頂包了,此刻真要是回避開,想必她一定會被狠揍一頓。
他稍微思考兩三秒,想著要不要趁此機會撇清乾係,但回頭一看,許清沂已是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委屈模樣,眼眶裡含著潸潸淚花,模樣淒慘。
能替她擔著的時候還是擔著吧,言浮倒是沒避開身子,還主動往前站了一步。
“阿姨有話好好說,我覺得這些事都能通過溝通解決的。”
有言浮護著,許媽媽舉著拖鞋一時無處發泄,頂著滿腔怒火,轉而去了她的房間。
她嘴裡念念有詞著“你以為我還沒法子治你了嗎”,便興師動眾地把許清沂房裡的電子琴與吉他都一一搬了出來。
許爸爸正好下班回家,撞上這一幕,一時詫異極了“老婆發生什麼事了”
“你家女兒現在居然當小太妹學吸煙,這些樂器還怎麼能留你也去物色物色有什麼好的周末輔導班,必須得讓她一刻不停地待在學習班裡,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什麼她還學抽煙了”許爸爸聞言,臉色大變,轉身就幫著老婆齊心協力把她的樂器給扔出家門,場麵一度非常混亂。
當天晚上,許清沂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父母吃飯的時候叫了她兩次,她都不肯出來。
許媽媽也是惱了“她倒耍起脾氣來了,我看平時就是太慣著她,一頓不吃餓不死的,隨她去吧。”
言浮隱隱聽見她房裡傳來抽泣聲,被這不間斷的哭聲刺痛著神經,有點做賊心虛“要不等會兒我去送點吃的。”
“沒事你不用管她,言浮你來我們家才沒幾天,讓你看笑話了。”許爸爸勉強地擠出笑容,心情卻明顯很糟糕,“你吃完飯就去學習吧,不耽誤你功課。”
按照自己精確到每半小時的日程表,言浮今晚確實還有很多事要做,但是等回到房間以後,他捧著書,腦海裡總能回想起許清沂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一陣心神不寧。
最後還是過意不去,從書包裡取出她的愛心錢夾,轉而來到她房間門口。
才敲了兩下門,就聽見她暴躁的聲音從裡頭傳來“我都說了不吃飯,樂器都沒了,我以後再也不吃飯了你們餓死我算了”
言浮聽出了明顯的哭腔,沉聲道“是我。”
許清沂沒料到言浮居然還有臉來找自己,她早想跟他算賬了,氣衝衝地從床上跳下。
開門的瞬間,言浮注意到許清沂的臉上掛著明顯的淚痕,一雙圓圓的杏眼此刻哭得紅彤彤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
說實話他有些同情她的立場,她這個女兒做得挺失敗的,明明是在他房間發現的煙盒,但她媽媽卻當下不由分說地認為這是她的東西。
這是中國家長教育的通病,隻要成績好做什麼都是對的,而成績不好乾什麼都不順眼。
“你來找我做什麼”許清沂惡狠狠地瞪著他。
言浮兀自進了她的房間,合上門後,將手中的紅色錢夾遞給她“小呆瓜,還你。”
小呆瓜怎麼還罵人了
許清沂對於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十分不滿,他難道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
“裡麵的錢我沒動過,你可以重新攢錢,再把樂器買回來。”
“你知道樂器有多貴嗎,這話倒是說得輕巧”許清沂惱火了,但還是一把搶過自己的錢包。
對於落魄的她來說,杯水車薪的錢都有著大用處,她將錢包護在懷裡,又不滿地叫囂著“你趕快把真相跟我媽說清楚”
“這事不行。”言浮似有難言之隱,歎了口氣,“我爸媽實際也管我很嚴,如果被他們知道這事,我的下場可能比你還慘。”
“比如”
“比如周末的時候不讓我去聽科研講座,也不允許我用電腦寫編程代碼。”
“”果然學霸的世界她不懂。
難得見到言浮人性化的一麵,隻是有一點許清沂實在想不明白“但你那麼優秀的學生為什麼要跟那些校霸混在一起,還學抽煙,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