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沂樂團的公開表演定在本周五,這段時間,言浮也偶爾會參與他們的彩排,當然他充其量隻是個湊數的。
表演時成員們都要忙著演奏樂器,許清沂彈吉他,童詩柳玩貝斯,而沈發則是鼓手,騰不出第三隻手來操作ed背景音樂,就派言浮上場了。
照道理他也算半個樂團成員,但許清沂卻連一點自由發揮的空間都沒給他留。
她美其名曰“你又不懂音樂,到時候真在台上瞎按鍵,和我們的歌曲一點不搭調怎麼辦”
她編排好了他的所有動作流程,在哪句歌詞按下idi鍵盤的哪個鍵,列得一清二楚。
雖然言浮智商高,輕輕鬆鬆就背了下來,但他實際不太明白“那你還找我乾什麼直接事先錄下來當背景音樂得了。”
許清沂倒是很較真“不不不,現場演繹跟放背景樂,在效果呈現上可是天差地彆的。”
童詩柳在一旁偷吃零食,含糊不清地拆她台“主要還不是因為你人氣高,我們想讓更多人聽到我們的原創歌曲。”
這人嘴欠吧,怎麼能揭穿他們如此寒酸的一麵,許清沂瞪了眼她,對方砸吧砸吧嘴回以無辜的表情。
不論如何,樂團表演的宣傳海報確實以言浮為噱頭,演出當天也順利吸引了一大批觀眾。
男神的跆拳道比賽好歹看過好幾場,但音樂舞台這還是第一次。
雖然那個討人厭的許清沂也在,但是d言早說過跟她並無關係,大家也都積極地去看表演了。
演出被安排在話劇社小劇場,今天幾個藝術類社團的公開表演都放在一起進行,他們樂團是第一個登場。
許清沂三人站前頭,言浮則在後排與電子鍵盤為伍,舞台燈光快速變化著絢麗的色彩,就像是進入90年代的複古迪斯科舞廳似的。
舞台上的言浮表情冷漠,與整體氛圍格格不入,但是底下少女們的尖叫聲卻接連不斷。
許清沂演唱的是一首歡快的電子曲風歌曲,她的少女嗓本身很空靈,隨著一下一下有節奏的鼓點演繹出一種俏皮的感覺。
平時聽慣了流行樂的高中生,基本上都是第一次接觸電子樂,隻看見言浮站在後排,纖長的手指敲擊著鍵盤,背景音樂便不斷變化,閃過泡泡龍、超級瑪麗等經典遊戲的配樂。
他們就像在舞台上玩似的,觀眾們隨著許清沂動聽的歌聲微微搖晃身子。
雖然在座絕大部分女生都很討厭她,但也不得不承認,許清沂唱起歌來是真的好聽,跟平時倒黴少女的氣場完全不符。
這次表演經驗對於言浮來說格外特彆,他看著舞台前側的許清沂,似乎也沾染上氣氛,體會到她喜歡音樂的那份熱誠。
表演結束後他看著許清沂與童詩柳兩人感動地抱在一起,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他的嘴角也難得勾起一絲弧度。
這之後的日子裡,言浮還是親力親為地替許清沂輔導功課,但他畢竟精力有限,為了能讓她迅速提高成績,就把重點放在了她從前最為薄弱的數學與物理上。
隻要這兩門成績有了巨大提升,排名進入前20還是有希望的。
周末兩人在市立圖書館看書的時候,許清沂還是難掩鹹魚本質,時不時就摸魚走神,甚至有一次看書都打起了瞌睡。
言浮借完書回來,就發現她趴著睡著了,似乎是照在身上的陽光太強烈了,她一隻手擋在臉上,中途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嗯了兩聲,像隻睡懶覺的小貓。
言浮看見這一幕非但沒有嚴厲地叫醒她,反而鬼使神差地拿起自己的輔導書,蓋她臉上替她擋陽光,事後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匪夷所思。
都說養成一個習慣需要21天,言浮已經越來越習慣許清沂的陪伴,每天晚上他都要抽空給她輔導一小時的功課,周末也任由她陪著自己去圖書館。
大概是太習慣了這種模式,忽而有一天許清沂跟自己請假,說下周日她要跟沈發一起去聽演唱會,他第一反應居然很生氣“馬上都期末考了,你還有心思去看演唱會”
許清沂委屈地撇撇嘴,總覺得他這語氣跟她爸媽莫名有些相似。
轉而又聽見言浮凶巴巴地問“就你和沈發兩個人”
“嗯對啊。”許清沂毫無心事地點著頭,“我和花哥都喜歡這個瑞典樂隊,他們難得才來n市開演唱會的,但童詩柳嫌他們樂隊的歌太吵,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去。”
言浮彆扭地清了清喉嚨,有些話說得暗戳戳的“你們票還多的話,我這個周日也正好有空。”
誰知道許清沂卻一點不領情“大哥你鬨呢吧,這兩張票可都是我動員了很多朋友才搶到的,你以為ando diao樂隊這麼冷門的嗎還多票給你呢”
“”言神不高興了,哼了兩聲就走了。
結果第二天沈發上學途中被亂穿馬路的電瓶車給撞了,右腳骨折,直接送醫院去了。
許清沂與童詩柳突聞噩耗,放學後趕去醫院看望他,發現他正身殘誌堅地看英文呢。
“班長大人你要不要這麼拚啊,不就是落了一天的課嗎”
“期末考在即,功課一天都不能耽擱。”
不像言浮那個天才,沈發的每一分都是靠努力換來的。許清沂暗自欽佩著,把他當作學習榜樣,又想起什麼重要的事“話說,你還能去看演唱會嗎”
“演唱會肯定不行了,拄著拐杖還怎麼跟音樂搖擺啊,依照醫囑我接下來得靜養。”
許清沂無奈地攤攤手“那沒辦法啦,我隻能喊言浮一起去了,他昨天剛跟我說想看來著。而且這段時間他替我輔導功課也辛苦了,正好補償他。”
沈發的嘴角勾起一記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