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浮拿到地址後很快就打車到了酒店,許清沂甫一聽到門鈴聲,連忙心虛地去應門。
一見到他,許清沂便主動將他的行李箱拉進屋內,諂媚地問著:“老公你怎麼有空到倫敦來啊?”
“你真的不知道?”言浮橫了她一眼,眸子裡又恢複了從前的那副清冷。
許清沂尬笑著撓撓頭:“好啦,沒跟你商量在先,這是我的錯。但我作為當代獨立女性,也有穿衣自由吧。
“我之前一直聽你的話,哪次造型都是保守又得體,但這次可是重量級的時裝周,總該有些突破,嘗試一些平時沒有試過的風格,僅是偶爾為之。
“葉總監說我身材本來就好,應該大膽自信地展現出來,更何況這兩天的造型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好評,老公你難道不為我感到高興嗎?”
言浮皺著眉頭,心裡暗想許清沂學壞了,不過跟著這位“葉總監”兩三天的功夫,現在張口閉口都是“獨立”“自由”這種高深詞彙,一點都不像她本人。
原來這不是一次“知錯犯錯”,而是精神洗禮後的“造反”。
言浮轉而來到窗台邊的沙發靠椅處,指了下身側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顯然要與她好好聊一聊。
許清沂走過去的同時給自己壯著膽,待會兒一定要立場堅定。
隻聽言浮開口道:“我當然讚成你擁有獨立人格,你在家裡想穿什麼就穿什麼,但在外頭要遭受旁人眼光。我懂得絕大多數男性的普遍心理,你這樣展露身材,必然會勾起他們不好的聯想。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才會對你約法三章。”
許清沂怎麼會不懂那些宅男們在想些什麼,但她也不是衣不蔽體,性感與肉.欲之間她也是有分寸的。
言浮這樣反應激烈,還為此專程追到倫敦來,背後多多少少是出於“大男人心理”吧。
他這樣未免過於霸道。
許清沂不滿地反駁著:“但我是女明星,尤其在這樣的時裝周場合,所有服裝都是工作人員通過努力拿到的讚助,是你的‘約法三章’太過嚴苛,短裙不能穿、肩膀不能露、裸背及低胸裝也一概不行……那我本身的選擇權也太少
了。
“那些男人在浮想聯翩些什麼我不能控製,因為就算我裹成大狗熊,也還是沒法阻止他們齷齪的想法。”
言浮覺得她變牙尖嘴利了,看起來這幾天一定沒少受葉總監的獨立思想熏陶。
但她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彆人的想法本身就沒法控製,說到底是他自己觀念保守。
許清沂又不喜歡穿著暴露,此刻隻是借著這個機會,企圖為自己爭取利益呢。
言浮怕開了這個頭,這個小丫頭會變得越發無法無天,暫且沉思了片刻,采用“以退為進”的策略。
“結婚本來就是兩個人互相妥協的過程,我決定大度一些,以後隻要不是太過暴露的衣服,我都可以勉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前提是頻率不能太高,雖然這幾次網友們都在討論你的身材,但我不希望你自此就走什麼‘性感’路線。”
“真的嗎!老公你果然最好了!”許清沂沒想到“農奴也有翻身日”,一時興奮地站起身來,信誓旦旦地保證著,“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暴露狂,不可能走什麼性感路線的。”
眼見著她立刻就要投懷送抱,言浮倒是大轉折地補充了一句:“在我心裡太過暴露的標準是,不能露出超過1/3的肩膀,不可以低胸、不可以深V,裙子長短不能高於膝蓋太多。”
“……”許清沂的動作停在一半,請問這跟從前的規定有差很多嗎?
看著她瞪大眼睛一副茫然的模樣,言浮莫名看出了一絲喜感,他攤攤手:“不要忘了我是個保守的人。”
許清沂晃著腦袋,看起來十分不滿,言浮不想在表麵顯得太過嚴苛,給她留了一絲餘地。
“你可以跟我討價還價,用打賭的方式。”
“怎麼賭?”許清沂輕易就咬上了魚餌。
言浮笑了笑,修長手指指了下茶幾上的撲克牌。
這幾天活動結束後,晚上閒著無聊,許清沂會跟工作人員一起打撲克,前天還入鄉隨俗,向葉溫奈學習了英國貴族娛樂項目——橋牌,不過實在被複雜規則給難倒了,學到一半就匆匆放棄了。
雖然橋牌不擅長,但普通的鬥地主她也自認實力不賴。
眼見著言浮想要用撲克挑戰自己,她一時起了勝負心:“好啊,如果我贏
了,你這三條規則都得讓我重新製定。”
言浮表情雲淡風輕得很,顯然是一點都沒將對手放在眼裡:“當然。”
看著他這副囂張的模樣,許清沂立刻被挑起鬥誌。
當然很快現實就教會她做人,對手可是哈佛畢業的高智商玩家,許清沂從起點就輸了。
言浮能夠做到過目不忘,不僅能記住每張打過的牌,還一直在推算她手中大概率握的牌有哪些,從而選擇勝率最高的戰略。
他每打一張牌,背後都是經過複雜數學公式的推導,許清沂壓根毫無招架之力。
她連輸了十幾盤,還隻當是運氣問題,始終不肯投降:“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贏你的。”
言浮的腹黑勁上來了:“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就算你下一局僥幸贏了,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現在重點還是約法三章的內容嗎!
許清沂早就不在乎了,條約不改就不改,最起碼比起從前多了些“穿衣自由”,這就已經是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