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瞪圓了那雙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誒誒?鶴丸先生為什麼會認為我是森先生的弟子?”
什百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奇怪道:“難道不是嗎,我記得你和森醫生很親近的來著?”
少年頓時皺起臉:“好惡心好惡心,就好像吃了過期的蟹肉還有蛞蝓在嘴巴裡麵爬來爬去一樣!在鶴丸先生的眼中,我和森先生竟然是用【親密】這個詞彙來形容的嗎!”
對著少年義憤填膺的表情,什百卻是頓了頓,捂住嘴巴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過期的蟹肉和蛞蝓……?”
“唔嗯!是新的點子呢!”
什百揚著燦爛的笑容,連帶著那雙燦金色的瞳孔都亮了幾分:“這一定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大驚嚇!真是太感謝你了,給了我新的靈感!”
少年再次拖長了聲音:“鶴丸先生——”
什百立刻擺擺手,把臉上的笑容收斂好,但還是帶著淺淺一層的笑意:“哈哈哈,抱歉抱歉。”
“但是啊,人生中驚訝是必要的。”什百認真道:“什麼事情都能預想到的話,心就會因此先死的。”
“因為這裡實在是太無聊了,再不做一些事情活動一下,連我都要因此生鏽啦——”
“算啦算啦,我原諒你了,鶴丸先生。”少年鼓著臉,然後像是才想起重要的事情一樣,說道:“鶴丸先生!”
“什麼?”
“說好的聯係小隊長送我回去呢!”
什百眨眨眼睛,下意識在袖子和懷裡掏了掏,做出無辜的表情:“啊呀,真是抱歉,我沒有帶聯係的工具,【那位大人】也命令我不能離開這個位置呢。”
少年再次抱怨道:“真是太不可靠了,鶴丸先生。”
“這麼對比一下,連森醫生都變得靠譜起來了!”
什百也不反駁,隻是笑著道:“那麼隻能請你自己小心一點了,夜晚的橫濱可是很危險的。”
“我知道啦——”少年轉過身離開,寬大的西裝衣角在空中擺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他背對著什百,用著自言自語的音量說道:“真是的,最近森先生不知道在忙什麼,這麼晚了也沒有回去……”
直到走到轉彎口的時候,他卻突然地回過頭,對著什百揮了揮手:“對了鶴丸先生,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叫什麼吧?”
少年揚起一個笑容:“我是太宰,太宰治。”
“下次見麵的時候,要記得我的名字哦!”
什百看著太宰治的衣角從轉角處消失,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像是變臉一樣消散,變回了最初的無感情的麵癱臉。然後用著連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無聲道了一句:垃圾時政。
而離開的太宰治,蹦蹦跳跳地踩著危險的台階,獨自走了許久,等到確定自己離開了刀劍的感知範圍後,才抬起頭,對上了站在不遠處穿著白大褂對他顯露微笑的森鷗外。
太宰治肩膀鬆懈地垮了下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這種事情,森先生你自己去做不也可以嗎?”
“不是這樣的,太宰君。”森鷗外揚起長輩式的笑容,用著教導的口吻道:“這件事隻有你可以辦到。”
“嘁。”太宰治發出了一個嫌棄的氣音,然後撐著後腦,難得認真了一點,以公事公辦的態度道:“和森先生你預料的差不多。”
“鶴丸國永對於【首領】的態度沒有在彆人麵前表現出來的尊敬,也沒有暴露我的存在,與其說是遵從【首領】的命令,不如說隻是單純地打發時間,或者是說在遵循一個遊戲暫且還存在的規則來得形象。”
“想必,這就是森先生你所希望看到的吧。”
森鷗外沒有承認卻也沒否認,微笑道:“太宰君,你知道對於一把刀來說,什麼最重要嗎?”
太宰治瞥了一眼森鷗外,隨口道:“我又不是刀,我怎麼可能知道。”
森鷗外一愣,然後猛地大笑道:“是啊,正是如此!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比誰都要看得清楚啊。”
“——但是你說,我們那位【首領】,他能明白這個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