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林熠想做什麼,若墨家機栝之術能為燕國三軍所用,便如虎添翼。
林熠放下修光刀,托著那隻桑柘木蝴蝶看了看:“若是找到他們,就能讓這隻蝶飛起來。”
傍晚,顧嘯杭和封逸明叫林熠出去聚,林熠拉著蕭桓一起出了門,奇怪道:“玉衡君怎麼神出鬼沒的,做什麼去了?”
蕭桓道:“他雲遊四海,一貫如此,來瀛州就是給你看病,正事辦完就隨他自在了。”
顧嘯杭轉頭看了看他倆,見林熠現在走到哪都把阮氏公子拉上,儼然熟得很,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
酒樓裡熱鬨無比,幾人在二樓欄邊雅間落座,隔著二樓包廂圍欄,恰可見大堂燈火通明、食客滿座。
菜一上來,樓下堂內說書人恰也開講。
“話說江州有一位不世出的傳奇人物,便是咱們大燕國的七皇子——西亭王。”
“這位皇子出生時,三光表瑞,九曜凝輝,乃是仙澤之象。”
堂下客人們起哄:“彆光說這些玄的。”
說書人“唰”地展開折扇搖了搖,道:“陛下依照國師所言,給這
位皇子在江州建了一座丹霄宮,那丹霄宮坐落於江陵城內,殿宇華麗,終年霧氣繚繞,如仙境一般。”
“按照國師吩咐,西亭王一直久居世外,不沾俗塵,連皇都金陵都極少回去,這世上見過他的人,屈指可數。”
客人們聽得入神,有人點點頭道:“我從前去過江陵城,那丹霄宮遠遠看去,像是天上金宮瑤池。”
還有人附和:“所以有‘東蓬萊,南丹霄’的說法。”
封逸明聽到這裡,道:“我認識的人裡,還真沒有見過西亭王的。”
顧嘯杭說:“西亭王三歲時就隨母妃遷去江州丹霄宮,是去封地最早的皇子,又極少露麵,恐怕皇上也沒再見過他幾次。”
蕭桓靜靜聽著他們的議論,仿佛他們說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什麼無關的人。
林熠知道這位隱世而居的七王爺,卻也同樣沒見過:“因為與國祚有關,陛下在這事上很聽國師的話,不敢輕慢。”
林熠又看向蕭桓,問道:“我倒是沒去過江州,阮尋,你肯定見過丹霄宮,真的跟仙境一樣麼?”
蕭桓垂眼斟了杯茶,淡淡道:“看起來是仙境,對裡麵的人來說,或許是牢籠。”
封逸明和顧嘯杭聽了這話,詫異了一瞬,轉念覺得也沒錯:“倒也是,再華美的宮殿,與世隔絕住在裡麵,也跟坐牢差不多了。”
封逸明又想了想,道:“我爹要是蓋個什麼宮,把我關裡麵,我肯定得瘋。”
林熠笑他:“給你蓋個宮?你想得美。”
暮色四合,酒歡人散,林熠和蕭桓一起回侯府,走到侯府門前,林熠伸了個懶腰,歎道:“若你沒來,我爹一走,這府裡就我自己住著了。”
“林老爺不是常來麼?”蕭桓側頭看他。
林熠指了指旁邊一條街:“二叔的宅子和侯府隔著一條街,他也不是天天來,小時候我常住他家,長大就不了。”
他想起什麼,隨口問道:“阮尋,我過一陣打算先去遂州,再去一趟北大營,你要不要一起?”
話一出口,覺得有些不合適,阮氏公子哪有空隨自己到處跑。
蕭桓卻點點頭:“正好想四處走走,若是能跟小侯爺一道,再好不過。”
林熠沒想到他真的答應了,心下有些驚喜,笑道:“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