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深藏身與名,留下背後永光帝等人處理那一堆爛攤子,摟著蕭桓乖乖隨他回?了挽月殿,趴在榻上。
太醫一路匆匆邁著碎步跟過?來,卻發現自己還不如自己的藥箱有用。
蕭桓扣下太醫的藥箱,命宮人送來清水和乾淨巾帕,便把眾人打發下去。
林熠衣衫半褪,蕭桓摘下麵具,給他喂了一顆玉衡君製的折花箭傷丹藥,仔細把衣物從背後鞭痕交錯的位置剝下,清理傷口,那血肉模糊的傷讓他神情沉下去再沉下去。
他沒理會太醫出去前極力推薦的藥膏,取出自己備的傷藥給林熠敷上。
林熠趴在那裡,上身光著,肩胛骨骼舒展漂亮,腰窄而肌肉流暢,半個後背糊了藥,黑發散在一旁,側臉清雋深邃。
林熠感覺到蕭桓的怒意,除了上次在霜閣服藥後,蕭桓從來沒對他生過?氣,此時莫名有點心虛。
林熠反手去摸索著追上蕭桓的手腕,輕輕握著,感受到他動作時肌肉的緊繃與舒展,主動沒話找話道:“你?的藥還真?管用,一下就不疼啦。”
蕭桓不說話。
林熠坐好了,抬手讓蕭桓手臂繞到自己背後纏紗帶,望著他烏黑的鬢發笑嘻嘻道:“大將軍,阿瓊和她家裡人都安頓好了吧?我知道你?無所不能。”
蕭桓漠然點點頭,對他的諂媚絲毫不受用。
蕭桓把紗帶末端在腹側係上,林熠終於使出大殺招。
他撲上去掛在蕭桓脖子上,低聲委屈道:“縉之,還是疼呢,我被按在那抽鞭子……”
蕭桓心裡一顫,方才他一去,就見林熠被牢牢押住,羽林衛手裡帶倒刺的鞭子抽在林熠身上,簡直是抽在他心裡。
他還是心軟了,抬手抱住林熠:“總算知道疼了?”
林熠肩胛和後腰沒被紗布遮蓋,蕭桓手指和衣袖硬挺布料的觸感有些刺激到他,呼吸微促,輕輕摩挲的動作,讓他有種異樣的癮,半是緣於被疼惜的驕縱,半是緣於這肌膚之親的愉快。
愉快個屁,林熠有點恍惚,怎麼對一個男人這麼有癮,身體先於意識的親近,似乎是本能地想追尋什麼。
不就是耍個流氓嗎?還想要什麼呢?
林熠僵了一下,
倏然鬆開蕭桓,抓起衣袍迅速穿上,動作太快扯到了傷口也沒在意。
他老老實實坐好,蕭桓垂眸看著他:“怎麼?”
林熠避開他的眼睛,沉思片刻,道:“你?直接走開了,陛下會不會生氣?”
蕭桓察覺到他的緊張,轉身取了乾淨濕帕遞給林熠:“不,他覺得我是被戳到痛處了。”
蕭桓的母妃對他下過?咒術,永光帝一直放不下,覺得蕭桓對這些很忌諱,撞見今天的事,蕭桓就是做得再出格也實屬正常。
“今天的事很快會有結果,麗妃他們未必會倒。”蕭桓說。
林熠也料到這一點,拿濕帕擦了擦手,點點頭:“放心,我不會生氣。”
林熠還想說什麼,蕭桓已覆上麵具,俯身貼了貼他額頭:“我去辦事,你?好好待著,等我回?來。”
言下之意,就離開一陣子,他的寶貝小侯爺可不要再出什麼事了。
林熠微一抬頭,鼻尖點到麵具,下意識抬手輕輕攥了攥蕭桓衣襟,點點頭笑道:“嗯,不會亂來的。”
蕭桓轉身出了挽月殿,林熠喚宮人進來收拾,背上鞭傷隱隱的疼,左右坐不住,他到廊下曬太陽去。
未多時,隨著一聲通傳,永光帝果然禦駕親至。
林熠不急不緩邁下回?廊台階,在院中迎候,陽光下緋衣依舊耀眼,永光帝進來,他行了一禮。
永光帝示意他免禮,上前拍拍他胳膊,又看向院內的太醫,“烈鈞侯傷情如何?”
太醫哭笑不得,恭恭敬敬回道:“大將軍擅長處理這些傷,沒讓卑職插手。”
永光帝隻當蕭桓今天想起舊事不愉快,擺擺手:“無妨,酆都將軍自是可靠的。”
又看向林熠:“怎麼不好好歇著?”
林熠笑笑:“還是有點疼,一時也歇不住。”
他輕描淡寫,永光帝卻是心疼他的。
他迎永光帝入殿內,宮人奉了茶,永光帝一揮手把眾人遣下去,殿內微風陣陣,綢縵揚起,下午的陽光斜斜打進來,雕花窗棱映下影子。
“今天讓你?受委屈了。”永光帝手臂搭在幾案邊沿,“對你動手的四名羽林衛、兩名獷驍衛,都已按軍律正法。”
這是情理之中,軍法比一般律法更嚴苛無情,就算被冤枉的
是其他官員,這幾?人也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