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周圍人太多,又都盯著他們,林熠故作鎮定地禮貌一笑?:“有勞大將軍親自來,想必是陛下有事召我。”
闕陽公主看?見林熠就怒從中來,手?指攥得發白,景陽王蕭放在旁見她又要發作,立即道:“闕陽,那些事我都聽說了?,你莫要錯上加錯再惹父皇生氣。”
闕陽一臉委屈:“你和太子哥哥都向著外人,連父皇也不?關心我了?……”
蕭放指著她握匕首的手?:“我們若不關心你了?,你還能握著它?站在這裡?何必為了一個呂浦心跟烈鈞侯作對?”
闕陽撅著嘴嘟囔道:“不?是為了?什麼呂浦心,那個林熠太狡猾了,還親自抱著那小宮女送去淨樂司安葬,這?不?是跟我作對麼?”
蕭放見她緩和下來,便好聲好氣道:“那也是你動手在先,以後彆再這?樣了。”
蕭放上前對林熠一頷首:“侯爺,上次一彆,許久未見了?。”
林熠看?他還是一樣的謙和友好,上回在客棧被江流閣的人追殺,也是這樣不急不緩,笑?笑?道:“四王爺剛從曆州到金陵?”
蕭放封地在曆州,按理不?應常離開封地,但?永光帝隻是指派了封地,蕭放多數時候仍在金陵,平日與太子都要在朝中辦事。
永光帝膝下子嗣不多,七王爺蕭桓又不?問世事,蕭放這位景陽王留在金陵也在情理之中。
蕭放回頭看看?被一眾貴族少男少女簇擁著去玩鬨的闕陽公主,對林熠道:“今日方到金陵,半路看到闕陽的車駕來此,就跟著來看看?,這?丫頭……實在是管不?得。”
林熠並不在意,擺手?一笑?:“闕陽公主是陛下掌上明珠,心性自當與眾不?同。”
顧嘯杭和封逸明過來,封逸明笑得燦爛無比:“原來你們認識,多謝四王爺出手相救。”
“應該的。”蕭放眉眼間與太子和永光帝都有些相似,有剛硬之風,他打量蕭桓,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大將軍。”
“是很巧。”蕭桓不?鹹不淡道,麵具遮擋著,看?不?出是喜是怒。
在丹霄宮的時候,蕭桓知道林熠認識景陽王就頗為不悅,這?回兩人直接遇上
,林熠心裡有點打鼓,連忙道:“四王爺不如先?在此暫歇,我與大將軍入城一趟。”
他轉頭看?顧嘯杭和封逸明:“要不?要一起走?”
顧嘯杭險些被闕陽公主當作林熠同黨給收拾了,此時卻並不?慌張,隻道:“無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
林熠和蕭桓上了?馬,鬼軍親衛隨他們絕塵而去。
“林熠和大將軍沒白相處這?麼久,看?來關係不?錯。”封逸明笑道。
顧嘯杭看著他們背影若有所思,總覺得蕭桓相貌有些熟悉,但?隻看得見小半張臉,加之如今身為酆都將軍的蕭桓與先前清朗溫潤的阮尋實在不同,便也拿不定主意。
眾人遠遠落在身後,林熠與蕭桓並肩策馬,側過頭看他:“怎麼突然來了?”
蕭桓身上玄色將軍武袍襯得他硬朗英俊,淡淡道:“一上午沒見,想看看?你。”
林熠心裡被輕輕撓了?一下,耳尖一下子有點紅,輕咳一聲道:“嗯,你來得很及時。”
回宮才發現並不?是永光帝要召自己,林熠和蕭桓回了?挽月殿,茫然道:“你真的就是去接我回來?”
蕭桓拿起濕帕子擦擦手:“嗯,怎麼?”
林熠背著手?踱了幾步,終於鼓起勇氣,半開玩笑湊上去:“縉之,你記不記得昨天喝醉後都做了?什麼?”
蕭桓手?上頓了頓,弧度微挑的桃花眼在麵具後更顯深邃:“做了?什麼?”
“你輕薄了?本侯。”林熠見他似乎沒印象,心裡鬆了口氣,膽子又大了起來,委屈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蕭桓微微搖頭:“如何輕薄?”
林熠低頭看?著靴子尖,歎了口氣:“你把我當成彆人了?,然後就……”
蕭桓默了?片刻,上前半步:“彆人?”
“嗯,你心事重?重?的,看?來是舊日裡被人傷了心。”林熠垂著眼睛,又抬頭看?他,好奇道,“這?人是誰?竟能讓你這?麼念念不?忘。”
蕭桓輕笑:“是個很好的人。”
林熠背在身後的手?指間糾結著,打哈哈道,“我打不?過你,昨天幸而王爺定力一流,總算沒讓我把便宜占足了。”
“合該也是我占便宜才對。”蕭桓放下帕子,“要是
遺憾,補給你就是。”
林熠低頭笑?笑?:“你不?是根本不記得昨天麼。”
蕭桓忽然上前,微微傾身,額頭抵著林熠額頭:“昨天怎麼了??這?樣?”
林熠一抬頭,兩人隔著微涼的麵具貼得極近,林熠分?不?清蕭桓是逗他還是怎麼,輕輕道:“你說呢?就知道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