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邵崇猶當真就點點頭:“不是他還有?誰。”
林熠咋舌,感覺哪裡不對,奇怪道:“他做了什麼,怎麼還關他禁閉?”
邵崇猶捏了捏眉心,邀林熠往前廳去:“病了,不肯喝藥也就罷了,還溜出去喝一夜酒,白天被人送回來時還沒醒酒,欠收拾。”
林熠:“……”想起從前自己不願意喝藥,蕭桓若是肯狠狠心這麼收拾一回,自己必然不敢再惹他生氣?,看來有時候還是得來硬的,自己不過是恃寵而為。
“他竟真肯乖乖被關著?”林熠越聽越稀奇,聶焉驪可不是個聽話的主,若不樂意了,天涯海角飛得沒影去,怎會任人收拾。
“自然不肯,這不是又病又醉一下子溜不動了麼,關一會兒讓他反省反省。”邵崇猶話裡到底是關切,哪裡舍得真把聶焉驪關著。
林熠忍俊不禁:“你倒是威脅得很到位,送他回江州家裡……病中的人可格外脆弱,說不準這會兒真的傷心了。”
邵崇猶手指頓了頓,扶著茶盞道:“罷了,先說朝中吧,左相和許平之?今日應當會入宮,你可見著他們了?”
林熠點點頭:“說來巧,正好一塊兒遇見,仔細瞧過去,也看不出個七七八八,他們絕不會在自己身上擺什麼漏洞。”
“這二人做事滴水不漏,府上也沒什麼問題,自從亂起來,金陵城中一一排查過去,彆的事亂七八糟帶出來一堆,若說有?反心,還真未曾見過證據。”邵崇猶眉頭微皺。
“這是必然的,能在塞北偷偷養一支軍隊,皇城之中自不會留任何把柄。”林熠道。
“那便隻能等了。”邵崇猶說。
林熠抿了口茶:“等?吧,等?等?看,究竟哪位神仙大羅,機關算儘也要同?這江山魚死網破。”
“我便不去打擾聶焉驪了,待他病好了再請他喝酒。”林熠笑道,起身告辭。
邵崇猶對他倆素來結伴胡作非為的行徑很無奈,聞言搖搖頭
:“我就知道。”
房門輕響,光線漏進來,聶焉驪有?氣?無力抬了抬眼皮,又閉上,他是真的病了,睜眼睛都覺得累。
嘴裡倒是不饒人地打趣道:“關了多久了?一炷香有?沒有?抱歉,沒反省出結果。”
邵崇猶走到榻邊,居高臨下看著他,道:“沒關係。”
而後扶著聶焉驪起身喝藥,聶焉驪被氣得七竅冒煙兒,想扭開頭也反抗不過,隻好長痛不如短痛,狠下心豁出去,仰頭灌下去,簡直有飲鴆之?勢,末了把藥碗極其嫌棄地推到地上:“不活了!”
可嘴裡立刻化開一絲甜,邵崇猶把糖喂到他嘴裡,沒去管地上咕嚕嚕的藥碗,給他遞了清水,接了杯子再放好。
聶焉驪以為他還在生氣?,不會多理自己,便挺屍一般倒回去躺下閉眼,可邵崇猶並未離開。
聶焉驪冷哼一聲,眼裡不知是病得還是難過了,略發紅,嘴角一絲懶懶的笑:“怎麼,我該啟程回江州了?要不……”
還未等他的無賴話說完,便被結結實實吻住,邵崇猶探進絲被挑開他單袍,指尖薄繭一劃過皮膚,聶焉驪不由自主便縮了縮,卻被抱得很牢,病中身體的觸感加倍敏感,聶焉驪被吻得七葷八素,總算知道平日裡冷冰冰的人熱情起來也如此霸氣。
邵崇猶又吻過他耳畔,一手有?力地捏著他下頜,勾勒過聶焉驪漂亮的下頜骨線條:“不是不讓你出去喝酒,是你這麼病了,實在心疼。”
“那你還威脅我?”聶焉驪揚起下巴一顫,咬牙切齒道。
“彆胡鬨了,我的姑娘。”邵崇猶輕咬了一下他耳尖,“聽話好不好,嗯?”
聶焉驪被他低沉的聲音掃得渾身一軟,也渾不起來了,纏上去笑道:“四王爺哄起人來,真讓人……嘶,舒服得……心碎。”
仔細安頓好渾身發燙又軟的聶焉驪,邵崇猶在他額上吻了吻,又看了半晌才起身披衣,整好衣袍出了門。
“殿下,今日城中各家並無異動,除了顧家……”一人前來稟報道。
“怎麼?”邵崇猶問。
“這事說起來也不知……公主這幾?日鬨著要和離……”手下人有些無奈,情勢緊張,誰都不敢行差踏錯被收拾,闕陽這一舉動,稟報也不是,不稟報也不行。
邵崇猶卻顯然沒把這事當作什麼坊鄰間軼事,眉頭緊緊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