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1 / 2)

不過顧城隸下一瞬就把一切異色收歸眼底。

他唇角的淺笑依然平易且柔和,邁著長腿大步走了過去。

“你們這是在彩排?”

“是是...是的!”

孟灑立刻激動地大聲回,站在他旁邊的顧輕年和李念丹也都機械地杵著,緊張得手腳都快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啊啊啊啊他們一會兒不會緊張得忘詞吧?!!

“那你們彩排吧,把我當不存在就好。”顧城隸說。

桃泉這時已經從墨向麟後麵走了出來,看向這個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的前輩,頓了頓,欲言又止。

“怎麼了?你是不是有話要說?”顧城隸這才自然地看向桃泉,友好之餘又帶著一絲距離感。

“我......”桃泉小心翼翼地看著顧城隸:“顧影帝,您是我們的導師,在正式比賽前如果看了我們的彩排,可能...可能會影響您接下來的判斷,您覺得呢?”

周圍人頓時都驚呆了,麵麵相覷。

這個桃泉在說什麼,他是在攆顧影帝走?!!

顧城隸也愣了下,然後笑容卻更明顯了兩分,目光柔和地看著桃泉,“你說的有道理,是我疏忽了,我以前從沒有參加過什麼綜藝,所以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好你提醒了我。”

“沒有沒有。”桃泉連忙擺手,“您沒有嫌棄我冒犯就好了。”

“怎麼會。”顧城隸聲音溫和,目光掃過桃泉胸前的名牌:“我該感謝你才對,你叫......桃泉?”

“嗯。”桃泉點頭。

沒想到顧城隸居然會是這種反應,而且還讓桃泉幸運地混了個臉熟,原本在一邊幸災樂禍想看桃泉好戲的連雁天等人內心不由得咒罵一聲。

桃泉也沒想到顧城隸居然會反過來感謝他,對顧城隸的印象更好了,畢竟當一個人在極高的位置上坐久了,即便人品好,夠大度謙遜,但也不可能這麼溫和有禮。

所以足以見得顧城隸的確是個品行不錯的人。

墨向麟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咬牙切齒。

這個老禽獸果然夠心機!

居然裝得這麼自然,行為神色也都沒有絲毫越距或者可疑,他要是做些什麼來懟老禽獸或者打斷老禽獸,反而會被哥哥反感。

靠。

“那......”

顧城隸看著桃泉,歎了口氣,淺笑道:“看來我隻好先離開了,你們先排練吧,我們錄製時見。我很期待你們的表演,希望你們能給我帶來驚喜。”

“我們一定會努力的!”顧輕年等人連忙回複,啊啊啊啊啊啊他們好激動。

桃泉也跟著點了點頭。

顧城隸對桃泉幾個笑笑,便走了。

“哥哥,我們快排練吧。”見桃泉居然在看顧城隸的背影,墨向麟醋得簡直要翻天,試圖打斷。

特意調整出最英俊瀟灑的步伐的顧城隸走出還沒幾步,聽到墨向麟這話,更是牙癢了一瞬。

這個小牲口!

不過顧城隸轉瞬就斂下情緒,離開了演播廳,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之前他本來還猶豫這麼做會不會有點快了,但墨向麟這個慣會裝模作樣心機深重的小牲口居然也找到了這兒,他就不得不更改策略。

否則,等到靳陵沈問也反應過來,他就再也沒有優勢可言了!

圍著的人也逐漸散去,桃泉組順利地進行了彩排,本來孟灑李念丹和顧輕年還擔心他們因為太激動太緊張而導致忘詞,卻沒想到在桃泉的帶動下,他們一個一個都入戲很快,完全忘記了戲外的一切。

晚上,正式錄製。

這是桃泉第一次登上舞台,也是第一次參加節目,但他的確沒有什麼緊張感,畢竟他就是一個陪跑的。

孟灑在他旁邊緊張得腿打哆嗦,牙齒也咯咯的:“桃,桃子你不緊張麼?我看你怎麼這麼淡定?!”

“還好。”桃泉平常臉,“反正我沒指望晉級。”

“我,我之前也這麼想的,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們應該能晉級。”孟灑緊張得脊背緊繃,又激動得臉皮泛紅,“你要對咱們的戲有信心。”

顧輕年:“對,孟傻說的對。”

孟灑氣得大叫:“是灑不是傻!!!”

顧輕年:“灑是灑,傻是傻,是傻不是灑,你傻不叫灑。”

孟撒:“啊!我和你拚了!”

李念丹沒理會借打鬨來舒緩壓力的兩人,她緊張地攥住拳頭,但更多的是興奮:“桃子,孟灑說的對,這個節目本來主打的就是高標準高水平,也就是公平,我不敢說我們這組一定能拿前兩名,但絕對屬於中上水平,如果在第一輪被淘汰,節目的口碑一定會受影響!所以說不定...說不定我們真的能晉級!”

儘管他們幾個人原本屬於內定的陪跑。

“沒錯啊,我覺得我們組比目前出來表演的幾組都要好些。”墨向麟也是一副‘就是這麼自信’的樣子,還被休息室裡的鏡頭特意捕捉了好幾個特寫。

這可都是後期要重點做的鏡頭!

“既然你們這麼說,那我......”桃泉也笑了:“聽你們的。”

“就是啊,你可是我們組的主演,核心!必須相信我們可以晉級。”孟灑和顧輕年過完了招,過來一把摟住了桃泉的肩膀。

“孟傻你乾嘛呢?!”墨向麟眼皮一跳,頓時把孟灑的胳膊給扯開,“彆占我哥便宜。”

孟灑頓時大怒:“靠,不許喊我傻子!還有,桃子怎麼就是你的了?我就占便宜,就占便宜!”

“老實點,你台詞背得滾瓜爛熟了是吧?”

見兩人要打起來,桃泉順手按住孟灑,拍了下他的腦袋,明明聲音柔和,還笑得那樣勾魂攝魄,卻讓孟灑有一種後脖頸被拎起來的感覺,瞬間就老實了。

靠,這一定是哪裡不對。

墨向麟心跳卻跳得越發快了,忍不住想靠近桃泉近一點,再近一點。

他好懷念......!

懷念在魔桑大陸的時候,懷念哥哥在戰場上浴血殺敵的時候。

每一次,他都會忍不住自己躁動的心跳和瘋狂鼓動的情緒,以前他以為那隻是擔心,可後來他卻發現,並不隻是擔心而已。

這樣淩厲美絕的哥哥,多迷人啊。

他多想,多想就這麼把人壓在身下,鎖在懷裡,然後一遍又一遍地......

墨向麟這麼想著,麵上的笑容卻越發乖巧,倒映著桃泉身影的蔚藍眼眸也一如碧洗般清澈深邃。

桃泉轉頭恰好看見墨向麟對他笑,也對墨向麟笑了下。

看這孩子,多乖。

比孟灑這傻白瘋省心多了。

***

這是第一期錄製,除了一開始的集體露相外,主要是分組考核,由導師給出小組總體的評分以及個人能力方麵的初級評定,排在最後五名的藝人要被淘汰,然後再打亂留下的所有人員,重新分組,進行下一輪的競演。

一台戲大概十分鐘左右,加上背影布置、導師評分,一**概要二十分鐘,等桃泉組上場,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彆說導師會疲,就連觀眾都開始哈欠連天。

坐在顧城隸身後不遠處的幾個女生就在偷偷議論:“啊,我好困啊!”

“我也好困啊,要不是為了看我家顧顧,我才不會花這麼多錢來買一場綜藝票坐這麼久嘞,不過能看到顧顧還是很開心,嗷~好帥啊啊!!!”

“橙子(顧城隸)肯定也很累,他比我們還要累。”

“希望後麵兩組演得快點,我都不想看了,前麵八組看得我審美疲......啊——!!!好帥!!!!!!”

“靠,你乾什麼突然尖叫啊,嚇我一跳,有什麼可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誰?!!我死了我死了啊啊啊啊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好看!!!!”

“嗚嗚嗚還好我來了,這票太值了!”

“......”

與這兩位女生同樣秒變狀態的還有場內其他的無數觀眾,短短十幾秒鐘,死氣沉沉的演播廳裡仿佛一下子變了個樣,尖叫聲此起彼伏。

熱火朝天!

顧城隸即便竭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卻依然泄露出了一絲情緒,眼裡滿滿都是溫柔專注的光芒。

而光芒深處,隻有一個人的倒影。

舞台上帷幕緩緩拉開。

蕩漾繾綣的古箏樂曲蕩開,一位衣衫微敞的俊美公子從一方臥榻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緩緩起身,一雙眸子宛如星海深處,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撩起,眼神勾魂攝魄,魅惑渾然天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演播廳裡再次爆發出一陣陣瘋狂的尖叫。

一襲黑色金紋錦衣的男人(顧輕年)坐在床榻不遠處的桌子旁,手裡把玩著酒杯,隨意地起身走了過去,拿著玉酒杯的手輕輕捏起言淳(桃泉)的下巴,然後一把將人攬進懷裡。

渾厚的聲音裡充滿笑意:“淳兒這晚睡得可好?”

言淳伸出白玉般的手指輕輕摟住男人的胳膊,眷戀地靠在了他懷裡,卻搖搖頭。

“當然...不太好。”

“不好?”趙宏翰一手抱住言淳,一手撫摸他的肩膀,笑了:“淳兒沒睡好,可是我的錯?”

言淳不回答,隻是躺在趙宏翰懷裡,伸手卷住趙宏翰的頭發,眼神繾綣卻悲傷地看著他:“你今天就要走了,是麼?”

趙宏翰深情地與言淳對視了三秒,最後卻隻是抱住言淳,靠近他輕笑道:“淳兒可是不舍得我?難過了?”

言淳也望著趙宏翰,可在趙宏翰要親吻到他的臉的時候,卻輕輕拂開了趙宏翰的手,仿佛有些脾氣似的坐起了身。

“舍得又如何,不舍得又如何,總歸你都是要走的,不過......你走後,怕是再也喝不到我釀的酒了,到底誰難過,還不知道呢。”

“那倒是,我家淳兒釀的酒,那可是天下一絕,喝不到還真的會很想念。”趙宏翰最愛言淳這種些許驕縱的模樣,他摟住了言淳的肩。

言淳不著痕跡地推開了他,“你知道就好,我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能比得上,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喝得到。”

說完,他又彎下腰來,從床底抱出一小壇酒,將酒壇子往桌上一放,眉眼間也逐漸盈滿彆離的憂傷。

“那今天...就喝光了罷,反正也就這一壇了,你作為士兵,怕也不是......說回就能回來的,現在喝完,就不用念念地想著了。”

“我一定會回來。”

趙宏翰表情卻難得起了幾分認真,深黑的眸子看著言淳,“我會回來的,我還會帶你離開這裡,你相信我。”

言淳動作微僵,隨即露出一絲微笑,眼底醞滿了愛意和淺淺的淚光,他拆開酒封,倒了兩杯酒。

“阿鴻,我們......相識了有五年零六個月了罷?”

“對。”

想到當初一向賣藝不賣身且性子剛烈的言淳是怎麼愛上他並願意和他在一起的,趙宏翰眸底的眼神愈發溫柔,低頭喝下了言淳送到他嘴邊的酒。

“其實我一直都是不喜歡士兵的。”言淳將空了的酒杯放到一邊,低著頭輕笑:“要說缺點,可真是一天一夜也數不完。”

聽言淳這麼說,趙宏翰反而露出了傻笑,卻在下一秒又見言淳滿眼愛戀地看著他說:“但是啊,趙將軍你......除外。”

“!”趙宏翰表情突然愣住,瞳孔微震,但他快就又笑了起來,“淳兒胡說什麼呢?”

“趙將軍還想騙我麼?”言淳也笑了,認真地看著他,“趙宏翰趙將軍,不是麼?”說著他突然站起了身,輕笑著走到了窗邊。

“這戲啊,都演了那麼久了,趙將軍不膩不累嗎?”

趙宏翰微微攥住拳,麵上疑惑:“我聽不懂淳兒你在說什麼。”

“趙將軍真的好雅興,現在還在和我演戲。”言淳似是不想演了,表情逐漸冰冷了下來,眉眼冷淡地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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