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孫博明顯不會跟孫念一樣想。
他先是向柳嬌兒表達了自己當下幫不了她的愧疚,然後隔空大罵汪直無故緝捕朝中重臣就算了!現在居然連百姓都不放過,真是豈有此理!
雖然文化人罵人總共就那幾句,但如果汪直之前在他心中的好感是零的話,過了今天就變成了負。
“念姐姐,你說我爹還能回來嗎?”柳嬌兒抬著一張淚光斑駁的小臉,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她,在燭光下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孫念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你相信姐姐,汪廠公不是個濫殺無辜的壞人,隻要你爹沒做過壞事,就肯定會被放出來的。”
但他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就是了。
鴛鴦在一旁委屈兮兮的眨著眼睛,“姑娘,我餓了。”
也不能怪鴛鴦煞風景,當時柳嬌兒求助無門後就要回家等他爹回來,孫念怕她一個人在家害怕,晚飯沒來得及吃就扯著鴛鴦一起來了鋪子。
彆說她,自己的肚子都要叫了。
孫念指著靠牆的大藥櫃,“看見那上麵一排排的小抽屜了嗎?”
“看見了。”鴛鴦道。
“你去拾點桂圓紅棗什麼的先壓壓餓吧先。”
“姑娘!”鴛鴦癟著嘴,見她不像開玩笑的,鼓著小臉就準備去開抽屜。
柳嬌兒被她倆逗的破涕為笑,“怨我怨我,光顧著自己難受,忘了你倆都還沒吃飯,我這就去做。”
孫念其實想說真不用了,結果話到嘴邊變成了,“我幫你吧!”
但因為她從小到大都沒做過飯,進灶房後連麵粉和堿粉都分不清,被柳嬌兒拉到一邊等著吃,看她和鴛鴦兩個人忙活。
隻見柳嬌兒先燒上一鍋水,然後把和好的麵放到灶門旁等發。
接著在菜板上先把蔥薑切成沫,再把豬肉剁成餡,後將蔥薑沫倒入肉餡裡,最後用醬油、鹽調好味道攪拌均勻。
等忙完麵也醒的差不多了,把麵從盆裡扒出來揉好擀成餅子,再
把肉餡攤好鋪在上麵,卷好之後放盤子裡上鍋蒸就行了。
孫念在一旁隻覺得成品很是麵熟,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這不是她從小到大最愛吃的肉龍嗎!
想想那個味道,一口咬下去都能流油,嚼一嚼滿口生香……
她嘴裡的口水分泌的更多了。
肉龍蒸好後嬌兒的兩個小菜也炒好了,她切好就要端出去,孫念和鴛鴦一人端一盤菜跟在後麵。
他家就隻父女二人相依為命,也沒雇個夥計看店,平時吃飯就在櫃台前麵擺張小桌子,吃完再收起來。
孫念都要被肉龍飄過來的香味饞哭了,眼看著就要到桌子,門口突然摔進來一個人影,正是被西廠帶走一下午的柳掌櫃。
嬌兒見到她爹,心一急就要去扶,手中的盤子“啪”一聲掉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盤子裡的肉龍也沾上了塵土。
鴛鴦瞧著自家姑娘眼裡淚花子直冒,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孫念把菜放桌子上,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沒什麼,見柳叔叔平安回來,喜極而泣。”
本來看柳掌櫃一頭栽進來的架勢,孫念真以為汪直那小子又喪心病狂玩起彈琵琶了。但見他衣冠整潔身上一點傷口沒有,就知道老柳純粹是被嚇的腿軟。
主仆二人在這用過飯後就要起身回家了,夜色太黑,柳掌櫃擔心兩個小女子路上不安全,便要送她們回去。
半路上路過正開門做生意的青樓,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子脂粉氣。
門口站著個醉醺醺的青年男子,正在跟老鴇發酒瘋,結果吼了沒兩句就被“保安”給提著扔出來了。
男子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走了兩步,終於還是倒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正趟著個街中央。
“這不是王尚書家的公子嗎?喝成這個樣子,真是有失家風。”柳掌櫃看著地上的人感歎了一句。
周圍人都對這場景見怪不怪,隻有穿越來沒多久的現代人孫念,好奇的頻頻回頭。
柳掌櫃將她倆送到孫宅門口就要回去,大晚上的孫念也沒搞客套的招數,道過謝就帶鴛鴦推門進家了。
劉媽和趙媽正在灑掃院子,幼清坐在堂屋下借著光用鳳仙花汁塗指甲。
聽到開門聲抬頭看到是孫念回來了,過去脆聲道:“姐姐餓不餓?我去廚房給你下碗麵吃吧?”
孫念柔聲道:“在你柳姐姐家吃過了,她爹已經被西廠的人放出來了,身上並沒有受傷。”
幼清一點頭,“好,你先回西廂房休息,我去給爹爹娘親說一聲你回來了。”
孫念應下就回自己的屋子了,過了一會兒見幼清心事重重的進來,問她怎麼了也不說話,憋了半天問孫念:“姐姐,你想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