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九歲破境天人,此後無論如何修煉,都再無寸進!天人境再往上的境界就要絕情絕緣,就是因為可我姻緣未了,天道不許我進入更高境界,除非我……了結掉這段姻緣才行。”
顧青衣說著,看了陳言一眼,冷笑道:“否則的話,你以為我很願意嫁給陳玦那個名聲狼藉滿域界的陳家子麼?”
陳言看著顧青衣怒氣衝衝,才小心翼翼從地上爬起來,後退兩步:“可是……我那個親爹陳玦,已經死掉了啊。人都沒了,你還怎麼完婚?”
顧青衣聞言,臉上的冷笑,卻一點一點的,變得古怪詭異起來。
“這一點,我來之前已經想好了,若是能找到他就完婚,若是他死了……”,緩緩的,女孩嘴裡吐出了一句話來:
“冥婚也是婚!”
臥槽?陳言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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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足足幾秒鐘,陳言才瞪眼道:“不是,你說話的節奏我有點跟不上……啥意思?”
顧青衣眯著眼睛:“就算陳玦死了,隻要你這個陳家子嗣做婚證,幫我舉辦一場冥婚,在婚契上,你以陳家正統嫡係子孫的身份寫下完婚證言……我便算是完成了這樁命數!”
陳言瞪大了眼睛,心中大為震動!
“那個,大姐,你特麼是真的癲啊!!”
陳言生平很少佩服人,此刻卻忍不住由衷的想給這位顧青衣小姐姐豎上一根大拇指。
顧青衣聽了陳言的這句由衷感慨,卻忽然皺眉道:“你叫我什麼?”
“啊?”
“你不可叫我姐。”
顧青衣深吸了口氣,緩緩往後退了兩步,重新坐在了她的那張竹椅上,目視陳言,緩緩開口道:“好了,話已經說清楚,你可以向我行禮了。”
陳言:“什麼禮?”
顧青衣一擺手,年輕的臉龐上拿捏起了幾分明顯是強撐做出來的姿態,清了清嗓子,她那細細的小夾子音,故作鎮定緩緩道:“我和你父親的婚約乃是大天尊親手所書,已與命數相融。
所以,不管你父親後來在這個世間有多少其他女子,哪怕他有一萬個女人,但那些女子,頂天便隻能當作側室。
命數最大,我顧青衣,才是你陳家第十七代子的正妻。
而你陳言麼……”
講到這裡,顧青衣思索了一下,陳言頓時心中感到不妙。
果然,就聽見顧青衣繼續道:“……陳言,你乃側室所生,算作庶子。
按照法禮,你這個庶子,見了我這個你父親的正妻,應該叫我一聲嫡母才對!”
陳言:“……………………”
什麼特麼的嫡庶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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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活了二十二年了。
忽然眼睛一眨,自己成特麼傳說中的庶子?
還有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妹子,坐在哪兒,讓自己行禮認她當媽?
好好好!這個世界果然瘋了啊!
“不是!”,陳言翻了個白眼:“你是真的意識不到你說的事情有多荒唐麼?”
顧青衣緩緩站了起來:“我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荒唐。不過誰讓這件事非你不可呢。
我需要你這個陳玦的子嗣,認下我這個嫡母。我需要你幫我完成冥婚禮儀,更需要你滴血書名,以陳家子的身份在婚契上寫下證言,所以,隻好為難你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站在那兒活動了活動手腕。
“等,等等!你想乾什麼?”陳言立刻後退,手裡迅速捏了指印,律令·遁字訣的口訣就已經準備隨時念出來:“好好的說話彆動手啊!”
顧青衣眯著眼睛,卻伸出一根手指來,遠遠的朝著院子的一個角落方向一指。
“我剛才跟你說過,我是天人境,你大概不明白什麼叫做天人境。”
陳言瞪大眼睛看著顧青衣!
天眼望氣之下,他就“看”到,顧青衣全身的元氣波動,居然隱隱如雷霆翻滾!
隨著顧青衣手指一點,一道光芒從指尖分了出去。
院子裡的東北角,原本擺放著一塊作為院子裡裝飾的太湖石。
高近三米的一塊太湖石,分量少說也有上噸重……
顧青衣一指之下,那道光芒咻的一下就沒入了太湖石裡……接著,就在陳言的注視之下,這塊近噸重的巨石,一點一點的碎掉了,如同乾燥的麵粉一樣,化為粉末!
陳言:“……”
顧青衣語氣仿佛很平靜的樣子:“我前麵講過,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不聽——對我來說,最後無非就是揍到你信,揍到你服為止。”
陳言:“……”
顧青衣卻忽然語氣一鬆,緩緩道:“我出來前,家裡的三叔告訴我,做事情要講方式方法,倒也不必一味以力壓人。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呢……你若不順從,我才會揍你。
你若是肯順從的話,那情況可就大大不同。
以後你我就是母子之分,你若是遇到什麼麻煩事情,和我說了,我這個當嫡母的,自然萬事都會護著你,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能為你扛回去!
從今以後……
你不敢惹的人,我來惹!
你不敢揍的人,我來揍!
百無禁忌,母愛如山!
這就是我顧青衣對你的承諾!”
陳言語氣木然:“什麼意思?”
“我可以讓你橫著走。”
“……”,陳言聽到這裡,忽然就把臉一抹,臉上表情無比誠摯:
“言飄零半生……如若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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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人猜到這個轉折吧?
眼睛一眨,娃娃親變小媽。
好吧,所以我其實寫了一個小媽文學?(手動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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