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蘅揚了揚唇,放下手中的花束,道:“這個我大概知道些。”
那日,她在房間裡問小憐修的是什麼功法時,小憐回答的,不就是與爐鼎相關的功法嗎?
銷金窟一開始培養她,應該就想從這樣的方麵去培養才是。
“那她還做了些什麼事嗎?”寧雪蘅問道。
“她還做了一件蠢事。”
寧雪蘅注意到風十一竟然用了一個“蠢”字來形容小憐所做的事情。
風十一一直在風蓮初身邊做事,算是他手底下挺有力的助力,性情沉穩不浮躁。
能夠讓風十一用這個“蠢”字來形容,這個沈蘅究竟做了個什麼樣的事?
“她穿了一件不太雅觀的衣裙,跑到少主每日必經之路上,賞花彈琴。然後,少主理也沒理她,繞路離開。結果……”
風十一頓了頓,才繼續道:“她故意往少主的方向跌倒。”
寧雪蘅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可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做法不太好,畢竟那是真正的沈蘅轉世呢。
於是,她想了想,斂了笑容,對風十一道:“我去關心關心她的情況。”
還沒走到安置小憐的院子裡,寧雪蘅便聽見裡麵有管事的在嗬斥著小憐。
“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你這樣嬌嬌弱弱的模樣,還怎麼去蘅姑娘身邊做事的?”
小憐沒吭聲兒,隻是低垂著頭,雙手疊在身前,眼眶紅紅的。
那日在銷金窟,是她被培養這麼多年,第一次被推出來拍賣。
聽其他姐妹都說,要是遇上個好人啊,一輩子就發達了,吃喝不用愁,甚至可以飛升枝頭做那金絲雀。
被拍下送到房間裡時,見到房間裡有兩位貴客,她悄悄打量著,發現兩位貴客中,有一名是女子。
那名貴女回過頭來,望了她一眼,眼底帶著些她看不太懂的光彩。
之後,她便聽見了一直未曾說話的另外一位貴客開口說話。
聲音清潤如玉,想必在其麵具之下,也是一位翩翩貴公子。
尤其是,這一場拍賣會被這位大能包場,一件又一件的拍品被送上來,卻又被這位大能送給了那位貴女。
她當時既是羨慕著,心中不知不覺卻又有種隱隱的期待。
後來那位大能暫且離開房間,她便聽見另外一位貴女喚她上前。
或許是那位大能的某位夫人吧。
她想到之前有姐妹說,有些大能的夫人容不下人,嫉妒成性,最愛刁難她們。
當那位貴女問她話時,她心裡麵便在瘋狂的叫囂著:來了來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位夫人嫉妒成性,要刁難於她了。
她按照從前姐妹教的法子去行事,卻發現沒出現意料之中的效果,便被其他人帶下去了。
一計不成,她便又想出了一計。
她真的是愛慘了像金絲雀一般的生活,不必吃苦,有人寵著,又不必受他人欺辱。
小憐掐著自己的手,聽著管事的教訓,卻漫不經心地想著事情。
那位管事又道:“整日彆想著些歪門邪道……”
很快,便有人在那位管事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小憐沒怎麼聽得清楚,垂眸沉思了一瞬,做了個決定。
寧雪蘅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牆角,才走進去。
還沒等那位管事迎上來,便先有一道雪白的影子朝著寧雪蘅撲來。
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就聽見“砰”的一聲,摔得結結實實的。
垂眸望了一眼,寧雪蘅便看見小憐以一種不太雅的姿勢摔倒在地。
這是一摔不成,又來二摔?
以為是風蓮初來這裡了?
寧雪蘅彎腰去,伸手扶住小憐,苦口婆心道:“摔疼你了吧,下一次可彆這樣做了。”
否則,等到小憐恢複前世有關於沈蘅的記憶,這不得尷尬極了?
小憐卻是低頭,臉色微變,寧雪蘅的話聽在她耳裡,猶如一番諷刺。
諷刺她那日的所作所為。
寧雪蘅突然又覺得扶著小憐的手一疼??!
作者有話要說: ——你又掐我乾啥??!
寧雪蘅:好歹我也苦口婆心的勸告過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