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蘅退了一步,心中仍是不解。
河清媛說風蓮初命中無子,可在夢境中,卻的的確確有那麼一個孩子,名為風菡,並長大成人。
可如今,沈蘅與風蓮初的孩子出世,卻有天罰降世而來,欲解決掉那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孩子。
究竟,哪一種可能,才是正確的?
劫雷瘋狂砸下,風蓮初既要護著懷中的孩子,又要護住沈蘅,一時之間難免有些忙不過來。
現在分明還是白天,但他們頭頂的天幕卻如同黑夜一般,暗沉沉的,一點兒天光都沒剩下。
沈蘅躲在一旁,身體瑟瑟發抖著,卻聽見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沈蘅。”
寧雪蘅行走於劫雷之中,卻絲毫不受影響,轉瞬間便來到了沈蘅麵前,垂眸望著她。
這場天罰,本就不是針對於寧雪蘅,她又怎麼可能受到影響?
在劫雷之間行走,視其如無物,易如反掌。
“你既已經記起了‘風菡’這個名字,就該知道我曾經給你機會的。”寧雪蘅平靜道。
“將你提前從銷金窟中帶回來,帶你回沈家,將真相說出來,然後離開沈家,離開風蓮初。”
“我一退再退,可你仍舊是步步緊逼著。”
“派銷金窟的殺手,去殺虞瑾?你尚未脫骨換血之時,虞瑾仍舊是你親弟弟。”
“派沈家培養的‘不死人’來殺我?一招不成,又來一招。”
“如今又不顧自己身懷有孕,親自設了這困陣,來殺我。”
“你回憶起了曾經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我們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場麵。”
寧雪蘅平靜笑笑,將手中劍送進了沈蘅身體裡。
沈蘅本就因為那個孩子,一身生命氣運全都消散了去,勉強靠著風蓮初的氣運而活。
當寧雪蘅手中那柄長劍送入她身體裡時,沈蘅覺得自己完了,抬眸望向風蓮初的方向。
亦如上輩子那般,伸出手去,似想要抓住些什麼般。
“錚!”
“刺啦!”
一聲劍鳴與一聲血肉被刺破的聲音同時響起。
風蓮初察覺之後,反身而來,先殺寧雪蘅!
寧雪蘅隻抬起了另一隻手,握住那柄雲影劍,一點一點攥緊,鮮血從她掌心處流下。
“孩子無辜,我不會傷害孩子。”寧雪蘅平靜相望,又道:“可沈蘅,我必殺她!”
說罷,她反手將劍抽出,鮮血浸染開來。
沈蘅無力支撐,墜倒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襲來,讓她無力說話,可她仍舊是分了最後一絲心神,望向風蓮初,渴望道:“風蓮初,你是我道侶……不兵解重修,你也得將我……將我找到……”
“還有,我的孩子……”
話未說完,沈蘅隻來得及抓住風蓮初的衣角,整個人的意識便陷入了黑暗之中,無止境的墜落著。
風蓮初的身形,僵在原處,過了許久,他才輕聲道了一句:“好。”
他伸手慢慢撫上懷中孩子的臉頰,指尖處湧出靈力,為這個孩子疏通著靈脈間的雜氣。
其間,重重深紫色的劫雷降落下來,砸在風蓮初身上,卻砸不到他懷中的孩子。
“噗!”
風蓮初略一側頭,猛地吐出一口血來,唇色略顯蒼白。
他伸手抹去自己唇畔的鮮血,指尖掐訣,為他懷中的孩子封印著那些靈力。
寧雪蘅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周遭不斷溢散出來的氣運,又齊刷刷的湧進那個孩子身體之中。
風蓮初將他已經為數不多的氣運,全部給了那個孩子。
“嗚哇!”
不知何時,天幕之下的劫雲悄然散去,天光從新泄露出來。
一聲響亮的嬰孩啼哭聲響起來,回蕩在林間。
天幕之下,開始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灑落下來,砸得嘩啦作響。
風蓮初已無力去抵抗大雨。
寧雪蘅從儲物空間中取了傘,撐開後,走到風蓮初身邊,又蹲下身去,為他和他懷中的那個孩子遮雨。
“滴答!滴答!”
雨滴順著傘邊緣,滑落下去。
“嗚哇!”
風蓮初懷裡的孩子,又啼哭了一聲。
寧雪蘅垂眸望了那孩子一眼,最終隻苦笑了聲,才道:“風蓮初,下輩子,你去修無情道吧。有情道,不適合你,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風蓮初覺得自己修有情道,就該有個道侶才行。
所以他找了個道侶。
說他修行按部就班、被束縛了也沒錯,說他無情也沒錯。
他在修煉上有天賦,不代表他在有情道這裡有天賦。
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看待風蓮初的。
第三更在白天九點呀,還有最後一部分劇情了。
謝謝小天使的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