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滿意我為你寫下的江山嗎?彆問為什麼。風蓮初帶了個檀木盒子過來,拉著寧雪蘅坐下之後,打開檀木盒,將裡麵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枚極好看的手鐲,上麵刻著精致的花紋,在天光照耀下,泛著細碎的光彩。
他伸手拿著那枚手鐲,套在寧雪蘅的手腕上。
手鐲呈銀灰色,卻帶著細碎光彩,套在那一截皙白皓腕上,更勝雪色。
“這是送於你的賀禮。”風蓮初解釋道。
寧雪蘅垂眸,看著那枚手鐲,心裡平靜下來。
好一會兒,她才笑道:“很好看。”
風蓮初的目光落到桌上光明正大擺放著的血脈測試球,心裡微怔。
那個測試球,依舊散發著絢麗光彩,很明顯是用來測試過了。
他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寧雪蘅偶爾出現的反常之舉,想必心裡對於自己的身份依舊存了懷疑。
“用過這測試球了?現在可以安心了。”風蓮初伸手,將寧雪蘅攬在懷裡,親昵地抱了會兒。
寧雪蘅垂眸,目光落到那枚測試球,輕聲應道:“是安心了。”
……
另一邊,小憐退出房間之後,想了想便往東側走去。
在半途,她又遇見了沈景煜。
想到那晚發生的事情,小憐心生怨氣,沒去理會沈景煜拋過來的花,側了身,連招呼都不打,繼續往前走去。
沈景煜笑著攔住了小憐,琢磨道:“生氣了呀?”
“沈少爺,小憐沒生氣呢。”小憐見躲不過,盈盈行禮道。
“都不叫我沈少主了。”沈景煜嗤笑一聲,道:“這不叫生氣嗎?”
小憐認真道:“今日是特殊日子,人多嘴雜,沈少主也想讓旁人知道這個稱呼嗎?”
沈景煜倒也沒計較,隻解釋道:“那晚被我姐發現了,如果不做些姿態出來,我估計我姐會把你趕出去的。”
“沈少爺說得有理。”小憐似笑非笑道。
沈景煜看見小憐插在發間的碧玉簪,誇讚道:“真好看,襯得你膚色更勝雪。”
小憐得了誇讚,下意識想笑一笑,卻又想到這根碧玉簪是寧雪蘅送的,心裡麵又猶如一根刺一般。
“有人來了。”沈景煜聽見聲音,拉著小憐躲進了假山後麵。
有人來了,躲什麼躲呢?
小憐有些不解,看向沈景煜。
沈景煜無聲訕笑,小憐便明白沈景煜這行為是下意識所做的,心裡麵頓時生出一種無言。
她又想到了風蓮初。
途徑假山的客人從未察覺到假山後麵有人,依舊小聲議論著。
“這沈家少主,終於又被找回來了。”
“你不知道嗎?這沈家少主之前兵解重修,可是風少主親自去尋的。”
“我還聽說風少主是在下界才尋到這位沈家少主的。”
“要我說,風少主與沈家少主也算是伉儷情深了。”
“嘖嘖嘖,也隻有風少主才能忍受那樣的性子了。”
“哪樣的性子……”
那幾人逐漸走遠,沈景煜放開小憐,臉上神情帶著些許不屑,低聲罵了一句:“嘴碎!”
小憐卻是若有所思,問了一句,道:“蘅姑娘之前的名聲,是不太好嗎?”
“他們胡亂說的……”沈景煜下意識反駁,而後又訕訕道:“也就差了那麼一些吧。”
“差了多少?”小憐追問。
“比我差了那麼一點兒吧。”沈景煜遲疑道,“不過,我姐現在不就變好了嗎。”
小憐知道沈景煜肯定沒說實話,心裡麵厭棄了下,又開始心疼起風蓮初。
要多麼壞的脾氣,才會令外人都在這樣說著?
像風少主那樣好的人,該值得更好的。
小憐暗暗攥緊了手。
想著,小憐又推開了沈景煜,從假山中走出去。
“你可彆告訴我姐,我說她壞話這件事兒啊。”沈景煜衝小憐的背影喊道。
過了好一會兒,沈景煜盯著小憐的背影,眸光微閃。
他總覺得今日會出一些不同尋常的事兒來。就憑他姐從前的性子,會讓這麼個侍女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出風頭?
沈景煜嗤笑一聲,轉身朝著沈家祠堂走去。
認祖歸宗典禮,在沈家祠堂外舉行。
由沈家家主,也就是沈蘅與沈景煜的父親親自主持。
觀禮人員一應到齊之後,沈家主便喊了聲:“典禮開始。”
寧雪蘅走進沈家沈家祠堂中,抬眸平靜地望著沈家祠堂中央,掛著的沈家祖宗畫像。
沈家主先對其他來客說了些客套話之後,才喚人取了香來,由他自己親自上前點燃香,拜了三拜。
而後,他又才點了新香,來到寧雪蘅麵前,注視著寧雪蘅的目光中,帶著慈愛。
“蘅兒,來。給沈家曆代祖上,上香拜禮。”沈家主開口道。
寧雪蘅目光沉靜,注視著沈家家主,與沈母。
在這之前,沈家父母待她的確很好。
隻是在夢境裡,真正的沈蘅回歸之後,那些好與溫柔都一朝破滅,如夢一般。
寧雪蘅行禮,對沈家主行的是晚輩向長輩之禮。
“沈家主,我覺得,在上這柱香之前,該多一個步驟。”
沈家主微怔,隨即明白道:“蘅兒說的是,血脈測試球?”
寧雪蘅點點頭。
“也可,也可。”沈家主原本想說,風蓮初都認定了的,怎麼還會有錯不成?
可他看見寧雪蘅平靜的目光,卻換了話語,朝人招手,取來了血脈測試球。
站在一旁的小憐望著正中央擺放著的那個血脈測試球,心裡想著,原來這就是血脈測試球嗎?
須臾,她卻又聽見寧雪蘅叫她,她迷惘地走上前。
寧雪蘅伸手,以匕首劃過小憐的手,又準又穩。
小憐忍住吃痛,聽見周遭一片嘩然之聲,更加迷惘,卻發現眼前的血脈測試球驀地綻放著光彩。
血脈測試球,越是沈家嫡係子弟,光彩越絢麗。
寧雪蘅在一片嘩然之聲中,平靜開口:“大概是三日之前,我發現的,我身旁這位,才是沈蘅兵解重修之後的轉世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