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裴總,如果保證不影響工作,我能和人談戀愛嗎?”
孟悠然大半夜地給裴靖衣發消息,道,“我最近喜歡上了劇組的一個姑娘[憨厚笑]……”
“好好拍戲。”裴靖衣那頭很快就回了,“大半夜的發什麼瘋?”
孟悠然:“……”
裴靖衣又問:“你受什麼刺激了?”雖然孟悠然的彎子繞得很大,但他還是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小九九。
“我發現我可能是單純的異性戀……”孟悠然暗示地道,“隻對女孩子有感覺的那種。”
裴靖衣道:“我從沒覺得你是雙性戀。”
孟悠然:“……”
“……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裴靖衣皺眉戳破了那層窗戶紙,道,“我沒想潛你!”
孟悠然當然沒認為裴靖衣是想潛他,但他怕自己無意中“暗示”了他什麼。
“對不起裴總。”孟悠然羞愧地道,“是我腦子裡有坑!”
“有坑沒關係。”裴靖衣淡淡地道,“彆給坑裡注水就行。”
孟悠然被他這話給逗笑了,他明明仍然怕裴靖衣想歪,但他卻沒有先前那麼有壓力了。
劇組再次回到B市,孟悠然的戲份已拍好了大半。
周偉多最後一段劇情,是他放棄救好友,轉頭找了個大老板重新回去做生意了。影片的最後,周偉多做生意成功,間接幫男主角救成功了好友。
那個老板就是白言畫。
孟悠然才說會少礙他的眼,結果扭頭就要和他拍對手戲,
一連兩天的戲拍的都非常地順利,隻不過孟悠然和白言畫拍對手戲時非常謹慎,就好像拿著尺子丈量自己的言行,不敢多說一句話。
鄒汝昌都破天荒地關注起了孟悠然——人這是明晃晃的在那兒避嫌呢!
“卡!”
第三日,白言畫ng的次數和孟悠然差不多。
原本機位光線等原因都會導致ng,但白言畫畢竟已是一代傳說,和孟悠然ng次數持平,這讓許多人都不免側目。
“白前輩認識孟悠然。”蘇航峰“感慨”地道,“他們以前肯定鬨過矛盾誤會,前輩的狀態都受影響了。”
劇組大部分人的焦點本來就在白言畫身上,這個說法一出,私下的八卦聲就又多了起來。
“老白,你今天的狀態不大好。”下了工,鄒汝昌讓助理去開車,“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理不舒服?”
白言畫目光微暗,道:“還剩三場戲了,等這部片子殺青,我就回美國。”
“才回國就要走,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白言畫搖頭:“本來也就沒想留太久。”
“那個孟悠然是柴老的學生吧。”鄒汝昌忽地道,“這麼算來的話,他還真是你的師弟。”
白言畫:“……”
“他不像是有大問題的,你這麼耿耿於懷,彆人會起疑心。”
白言畫道:“我還以為你討厭他。”鄒汝昌的意思像是想讓他和孟悠然和解。
“算不上討厭,隻是不喜歡。”鄒汝昌幽幽地道,“圈子裡女的接受潛規則還多是被逼無奈,他一個男的卻也來湊熱鬨。”
正好孟悠然路過,禮節性地向他們打了招呼。
“老白。”鄒汝昌提醒他道,“你可彆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轉眼就到了白言畫最後一場戲。
裴靖翔聽說了這件事,很高興地來劇組“探班”。
最近裴靖衣管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裴正昆想聯合董事會限製裴靖衣的話語權,但除了他的親信,其他人多想站在裴靖衣那頭——他們都認為飛魚遲早會是裴靖衣的天下。
“孟悠然。”裴靖翔忽地道,“白言畫過來了。”
孟悠然回頭,結果被裴靖翔一口親在了臉頰上。
“你乾什麼?!!”孟悠然勃然大怒,推開他就使勁拿衣服擦臉。
“你那麼嫌棄乾什麼?”裴靖翔不滿地道,“我都還沒嫌棄你呢,一提白言畫你就‘興奮’……”
孟悠然揪住他的領子,二話不說就把他往廁所那裡拖。
“孟悠然,你是不是瘋了?我就親了一下你,而且都沒親到嘴——”
孟悠然一拳揍到他臉上,然後又踹了他好幾腳。
裴靖翔心一橫,抱住孟悠然就把他壓到了地上。孟悠然一個屈膝,裴靖翔登時歇菜。
“你就不怕被人看見?”裴靖翔弓著身子咬牙,“劇組人還沒走完……”
“那你剛才怎麼就不怕被人看見?”孟悠然冷笑著,狠狠地把裴靖翔給打了一頓!
“白前輩。”蘇航峰遲疑地道,“您看,我們要不要避一避?”
白言畫站在廁所門口,雲淡風輕地道:“不用了。”他直接就走到了草坪上。
孟悠然聽到了動靜,抬頭。
“何必打人?”白言畫淡漠地垂著眼簾道,“不是你先吊著他哥哥又吊著他的嗎?”
孟悠然瞳孔微縮,道:“我沒——”
“你不是說你不是同性戀的嗎?”白言畫又打斷了他,道,“以前我真的相信了。”
不是沒想過孟悠然當年是想同時吊著他和周一潭兩個,隻是他終究信了是自己自作多情。
“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了。”白言畫又道,“不在這裡多留,就是因為不想再看見你……是你說不想來礙我的眼。”
孟悠然:“……”
蘇航峰和孟悠然打了聲招呼,跟著白言畫一起離開。
孟悠然緩緩地坐在草坪上,發愣。
裴靖翔剛想冷嘲熱諷他一番,卻見孟悠然半低著頭,竟然掉了眼淚。
“喂!”裴靖翔有點兒無措了,“你哭什麼啊?”孟悠然錯過高考都還能雲淡風輕地對他,他還以為他永遠不會崩潰。
孟悠然又一拳揍到他肚子上。
裴靖翔扭曲了臉:“你——”
“我沒想到他也會信流言。”孟悠然幽幽地道,“還是這樣的流言……”
從前他那麼崇拜他,崇拜到其他的感情都沒有容身之地。如今他發現白言畫不過是凡人,某種東西劈裡啪啦地就碎了。
“也許我以前真的喜歡過他。隻是被崇拜的感情壓倒,沒能發現……”
裴靖翔的臉色更難看了:“你說什麼,你——”
孟悠然歎氣,離開前順便多踹了裴靖翔兩腳。
白言畫殺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