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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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血腥氣蔓延的一瞬間,五條悟就意識到了,他不可能在這樣的環境和情況下救下所有人。

這是既定結果。

在這個瞬間,他看到那些還對著他的攝像頭,五條悟意識到這個陷阱恐怕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普通人所用的電子設備是沒有辦法捕捉咒靈的,那麼這或許就不僅僅隻是針對他,但外麵的動靜那樣大,哪怕是按照總監部的反應速度,這個時候也一定已經截斷了信號。

在思考的同時,他也馬上就做出了反應——在人群之中,他無法使用那些大範圍的招數,但是他必須主動出擊。

在有普通人牽製的情況下,他成為了那個需要牽製彆人的人。

不過,即使拋去了「蒼」、「赫」等那些大範圍的招數,他的實力依然不是按照常人的戰力水平能夠衡量的存在。

因為的死亡的威脅而看到咒靈的人們眼睛卻追不上咒靈攻擊的速度,這樣的殺戮在極短的時間內,竟然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沒有造成恐慌。

咒靈肆意地收割著普通人的性命,直到五條悟攔在了他們的眼前。但毫不停息,花禦的拳和魯澤的劍就攻了上去。

但是毫不意外,這些攻擊被頂在了五條悟的身前——術式,「無下限」。

五條悟卻明顯感覺到,魯澤和花禦並沒有要退卻的意思。

果然不出他所料,花禦的周身突然泛光。那種不似人聲的語言念出了招數的名字,“「領域展延」。”下一秒,她的拳頭就有突破「無下限」的態勢。同時,在五條悟身後的那把劍也在此刻劍鋒發冷,和花禦那種緩慢突破的感覺不同,這把劍的寒意就已經仿佛貼到了他的脖頸。

擦著這股寒意,他跳出了這前後夾擊的包圍圈,直衝而上的力量直接將地板擊出了一個深坑。

站在欄杆上俯瞰,他首先就分辨出了話語的招式,“「領域展延」?原來如此,果然是和詛咒師勾結在一起了啊。”

「領域展延」,一種和簡易領域非常相似的術式表現。隻是和一般意義上的領域不同,「領域展延」是把領域包裹在身體或是術式上,用以展現領域所帶來的特點——也即是,必中。

在這個特質的加成下,不論花禦的攻擊有多麼輕,都能夠突破五條悟的「無下限」。

但是——五條悟微微皺眉,看著持劍的魯澤——他並沒有在魯澤的身上感受到相同的「領域展延」。

一波攻擊才剛結束,下一波便又開始,劍鋒直奔五條悟而來,這次的寒意毫不掩飾,完全沒有一絲試探的意味。

五條悟一呼氣,完全解除了「無下限」,既然對麵有應對方式,那就不用這個能力——他翻身而下,在空中一旋,腳側麵踢在劍麵上。

即使是肉搏,他完全不會遜色於任何人。

“噔”的一聲,魯澤已經感覺到了五條悟力量的沉重,他反應很快,滯空的瞬間抬手接住了五條悟的肘擊。劍麵擦過五條悟的腳,側砍而下。劍光劃過,將天花板整個切了一大塊砸了下來。魯澤並不戀戰,他知道五條悟不可能被一點攻擊拖住速度,壓下身體的瞬間,五條悟的手幾乎是擦著他的臉側而過,帽簷下壓著的頭發被切斷。他身後,花禦也借著魯澤的掩護,包裹著「領域展延」的拳頭已經近到了他的麵前。

與花禦的進攻同時,就在碎石板的掩護之下,血刺悄無聲息地掩藏在灰塵當中,地麵上的血腥氣掩蓋住了這攻擊的味道,直到足夠近的距離才被發現。

五條悟沒有一點要回避的意思,很顯然,他但凡後退一步,這個攻擊都會打擊到普通人身上。

極快的速度,五條悟的膝蓋狠狠地撞在了花禦的脖頸上,即使有「領域展延」包裹著,她還是清楚地聽到了自己脖頸斷裂的聲音。

踩著他的脖頸借力,五條悟順勢脫開了「領域展延」的攻擊,張開「無下限」阻擋了脹相的赤血操術。

花禦的木刺從地麵衝起,穿過普通人的身體帶著血腥氣拓開,她沒有試圖去破開五條悟的無下限——「領域展延」和生得術式是不可能同時使用的,自然也就談不上將「領域展延」融合到術式之中。

不過,花禦的目的也隻是想要將五條悟困住一瞬而已,穿過普通人的驚醒實則就是以普通人為人質,要拖慢五條悟的速度。

就在枝木鬆鬆包裹限製起來的瞬間,魯澤的提刀已經砍了上去。

「斬」——!

在花禦術式的縫隙之中,魔劍「ROXASS」以概念級斬斷的能力將五條悟的「無下限」斬開。

“轟”的一聲,整個突然炸開咒力產生了相當程度的衝擊力,但是花禦的枝木卻正成為了最有效的盾牌,將這股衝擊壓在內部——五條悟計算得很好,爆炸的範圍控製得非常到位。花禦的術式被崩得四散,劃過普通人的衣物皮膚,留下幾道血痕卻未致命。

魯澤翻身後退,手中的魔劍「ROXASS」還在嗡嗡作響。

他確實是「斬」了下去,可卻沒有真正攻擊到五條悟本身,而是被對方大量釋放的咒力給頂了回去。

不論是什麼術式、不論這個術式的表現形式是怎麼無敵的,哪怕是「無下限」,但隻要是能力就有上限,其上限的基準一般都來源於咒力量。

所以,理論上來說,隻要有足夠大的咒力支撐,任何術式都能發揮出無與倫比的能力。更何況「無下限」術式並不是普通的術式。

在五條悟足夠雄厚的咒力支撐之下,咒力成為了魔劍碰撞的對象。

同時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不是有周圍如此多的普通人的掣肘著,五條悟放開手腳的話,「領域展延」是不可能對他起到很好效果的。

或者說得更不客氣一些,根本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魯澤才想通這一點,就發現眼前的五條悟就已經完全消失,他瞳孔一縮,明顯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威脅,幾乎是來源於一種對於危機的本能反應,他壓下身體,將自己從原本的位置上快速拉開。

下一秒,巨大的響動伴隨著地麵的震動感,魯澤馬上意識到,穿過他剛才的位置,花禦被壓在了地麵上,眼睛上的木枝被碾碎,留下臉上兩個幽黑的洞看起來很是可怕。

身上脆弱的部分被攻擊破壞,花禦發出一聲刺耳的痛呼。伴隨著她的聲音,他頭頂鋪開的血液像是一張大網,“歘”的一聲,從空中落下。

這個範圍之內,儘是普通人的驚恐與害怕。五條悟湛藍的眼睛透過赤血操術的外形,一瞬間將整個術式的咒力分布摸了個清楚,他將血網的幾個咒力節點掌握,定點釋放的藍色晶球將術式擊潰,逆向的咒力讓凝固的血液潰散,像雨一樣淋了下來。

就像是戰前預想的那樣——

「無下限」像是一把傘一樣,撐著頭頂,失去赤血操術控製的血液幾乎被淋出了一個五條悟的人形。在這個瞬間,隱藏著咒力的血液遮擋了「六眼」的無障礙視線,地麵上開出和環境極為不符的漂亮花團,花禦撐著精神將“安逸”的概念通過花叢強製傳達。就在這樣一個無聲的死角,「ROXASS」捅出,在這個極近又隱秘的瞬間,魯澤體會到了一種真正的,穿過血肉的手感。

五條悟腹部有血液流出,「斬」的術式一旦觸及本體,那麼傷害量自然是難以估量。而對於五條悟來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樣的貫穿傷了。

那種微妙的疼痛給五條悟帶了一種久違的興奮和刺激,他的手指按在腹部前的劍刃上,被突破的「無下限」使得還殘留著的一些赤血操術的血液浸在黑色的衣服中、滴在了他純白的頭發上。

五條悟拉出一個帶著幾分誇張的笑意,“如果不這樣的話,還有什麼意思?”

*

與此同時的,順著空蕩蕩的地鐵軌道去往另一個方向的站台,嚴密的「賬」拒絕著一切咒術師的進入。

改造人遊蕩在「賬」外,就像是喪屍一樣,在這一層之中仿佛漫無目的,但隻要有人進來,他們就會馬上發起進攻,不留一點餘地。

而他們所爭取的時間,都被用到了更多、更強大的改造人製作。

真人將手中那半管血液打開,肆意澆灌在改造人的身上,幾乎沒有自我意識的改造人在聞到這種味道的時候卻突然像是覺醒了一樣,撲到了真人麵前,用手接著滴下來的血液,那種富含哀樂姬能力的液體被改造人的身體吸收。

肉眼可見的,他們的身體開始膨脹,肉塊虯結鼓了出來,有的血管崩開,流出灰藍色的液體,異形的部分凸出身體,有的指甲延長成刀,有的眼睛變異成是刃,儼然一副群魔亂舞的樣子。

“不行啊,果然不夠。”真人有些遺憾地甩開了空掉的試管,玻璃製品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成了片。

但或許是這些碎片上麵還帶著幾分哀樂姬術式的氣息,這些碎片被鋒利的爪子抓起來,連帶著被挖起的地麵一起被送進了改造人的嘴中,那種尖利牙齒咬下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在空曠的地鐵道中不斷地回響著,相當滲人。

當然,這裡已經沒有在真正意義上的“人”存在了。

這樣沒有多餘動靜的地方,鞋麵觸地的聲音便尤為明顯,哀樂姬是刻意的,帶跟的鞋敲擊著地麵,昭示著她的存在。

“哀樂姬親!”真人聽到這個聲音,用相當黏膩的語氣呼喚著對方的名字。

哀樂姬不為所動,她今天的嘴唇格外紅,像是將自己的術式也塗抹在了上麵,但臉上的表情卻與平時大相徑庭,眉眼上挑著似乎在打量著真人,仿佛從未見過對方一樣,勾起的笑意帶著幾分狂肆,這樣的五官移動放在哀樂姬的臉上就變得那樣不和諧。

哪怕是實際上和哀樂姬並不熟悉的真人,也馬上意識到了,眼前這個有著哀樂姬外表的人,不是哀樂姬。

不過他到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這個「賬」隔絕著咒術師,他並不擔心會進來什麼咒術師——至少在這個「賬」被破壞之前,不會有咒術師悄無聲息地潛入進來。

所以,眼前的這個,果然還是咒靈。

和「夏油傑」不同,他對計劃之外的東西抱有更多的好奇和興奮。

“你,是誰?”真人歪頭,帶著縫合線的臉上顯現出一絲探究和迷茫,眨巴著眼睛竟然給人一種詭異的無辜感。

“哀樂姬”抬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表皮突然翻滾其血液,像是在解除著什麼東西一樣,血液之下,指頭延長,發白柔順的長發微炸了一些,紅色的指甲點在頭發上,顏色在指甲上消退卻染在了頭發上,他的身材拓開,身上的衣裝很快被翻滾著替換了下去,垂下去的手上多了一頂黑色的禮帽,他將之戴在頭上,完成了形象的轉換。

毫無疑問,這也是咒靈,而且是具有完美人形的特級咒靈。

真人默不作聲地打量著眼前的咒靈,彆的不說,他身上那種偽裝的能力一定是來源於哀樂姬,翻騰的血液改變了他原本的形態,在他變回來之後這些血液便失了力量,“嘩”的一聲攤在地麵上。

接著,便是改造人爭先恐後湧來,趴在地麵上瘋狂地舔|舐。

這些用於偽裝的血液當然沒有哀樂姬先前放在試管中的那些血液濃度高、能力強,但其對於普通改造人的增強能力是毫無疑問的。

紅發的咒靈抬起帽簷,他的頭發遮擋住了一隻眼睛,餘下的那隻猩紅的右眼縮動著,不減一點氣勢。

“卡丹茲。”他開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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