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4.27西南西北、飛馬牧場
“倒是西南川地......”大概是壓抑了半天，說到這裡時，寶珠麵露調侃的笑容，“真的是讓我們大開眼界，以前很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到了這裡竟成了正常。”
“內部派係問題？”衛旭想起了真實曆史上的所謂“川地軍閥”。
“不止。”秦可卿笑著接過了話頭，“寶珠剛剛稟報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因為從沒想過竟會有如此......讓人歎為觀止的事情，簡直顛覆三觀。”
“正所謂‘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我們當初鋪設‘雪字號’商路的時候，出於成本和利潤的考慮，就沒有認真插手，基本上是把貨交給川地商號就完事兒。
但在交易中發現，我們主要的交易地點渝城，幾乎每年、甚至不到半年就要換一次交易對象，以前的商鋪甚至連商戶全家都不一定再找到。
後來這才知道，因為川地的勢力太多，一個地盤打來打去，經常是撐不了幾天就換人，我們也隻能跟著換交易對象。”寶珠無語的說道。
“這麼誇張？”哪怕是衛旭知道川地自古“內卷”嚴重，也沒想到連各大勢力都能卷到這種程度。
“這還是好的。”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毒島冴子笑著走進來點頭說道，“看到這裡一直沒滅燈就過來看看，正好川地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
“冴子姐姐請講。”秦可卿笑著點點頭。
“大順朝李家在川地的掌控本就談不上怎麼樣，其實不隻是這一朝，曆朝曆代都一樣，正所謂‘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未治’，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原本以前還好，自白姐姐在中南起事，直到長江以南糜爛之後，整個川地不論是對內還是對外全都亂成了一鍋粥，比如朝廷多次說的封閉白蓮聖軍商路，川地就沒人搭理過。
整個川地內部分成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家勢力，有時候一城就有數家在爭奪，比如錦官城，愣是被七家勢力瓜分，反倒是官府方麵，基本上政令不出衙門口。”
“原本的川地駐軍呢？”衛旭一直堅持“槍杆子裡麵出政權”，不理解那些放棄軍隊的所謂“官府”究竟腦子裡想什麼。
“本就是當地招募，又能好到哪裡去？”寶珠笑著接過了話頭，“基本上也是按區域劃分了，跟著哪家的都有，唯獨無人搭理所謂的‘朝廷’。
他們還經常自己內戰，打起仗卻像是在唱戲，不止一次的發生過數千人混戰卻傷亡不過百、甚至周邊還有很多百姓圍觀叫好的奇葩事情，簡直讓人三觀儘毀。”
“清理好了？”衛旭無語搖頭。
“還沒。”毒島冴子笑了笑說道，“我們派過去的兵力隻有兩個衛，雖然戰鬥力絕無問題，但川地太大了，若是真的撒開，恐怕會出現‘各個擊破’的問題。
因此，他們先打下了渝城，留下兩個千戶駐守，然後以此為基地逐步前推，可惜川地糟糕的交通讓他們難以施展，想要完全理清恐怕沒有半年到一年絕無可能。”
“那就再慢點兒好了。”衛旭想了想說道，“走長江水運把材料和人工全送過去，從渝城為起點修建入川大道，不要著急，讓大軍隨著大道推進就好。”
“這樣可以降低不少消耗。”毒島冴子點頭表示明白，“反正我們也不急，就當是慢慢梳理了，隻是這樣一來的話，兩個衛的兵力有些浪費了。”
“撤出一個，走水路入中原，然後北上長安，協助原本的部隊威懾西寧郡王吳家以及西北地區的各大勢力，可以直接強製性清理。”衛旭淡淡說道。
“主人的意思，是向吳家增加些壓力？”毒島冴子輕聲問道。
“算是最後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衛旭語氣冰冷，“若是他們就此放下，吳家好歹也為華夏戍守西北數代，我就是有意見，留他們一命還是沒問題的。
若是他們還不長眼，那也無所謂，前有準噶爾的二十多萬大軍，背後是當了二五仔的晉商，一旦開戰還有西北大頭巾們內部搗亂，我就隻能給吳家準備一個追封了。”
“主人，我們的情報顯示，準噶爾動手最有可能的時間段，還是每年的秋季，往年他們一直是這麼乾的，兵力基本上在五到十萬之間，從未有過例外。
但若是加上晉商偷偷走私支持，以及西北儒家勢力的插手，鎮西軍需要麵對的很可能是不少於十萬精銳的龐大壓力，按照他們不足六萬的可戰力量，恐怕死定了。”毒島冴子嚴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