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4.2 變化內情、路遇王家
“既然如此,要不要奴才發下海捕文書,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他?”夏守忠惡狠狠的說道。
“不必了,若是成功了還好,若是讓他入了金陵,以勳貴在那裡經營數代的底蘊,隻要稍微給他點幫助,就是皇室也沒什麼好法子能解決他。
萬一如此,他存活一天,就等於是皇室尊嚴消耗一天,代價太大了,更何況我們手裡並沒有他的必死罪證,到此為止吧!”太上皇無奈的說道。
“太上皇,請恕奴才直言。”夏守忠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說吧,恕你無罪。”太上皇不在意的說道。
“勳貴本就是與國同休,曆朝曆代都是如此,更何況那些文官也不見得是好東西,太上皇為何一定要清理他們?”夏守忠不解的說道。
“本朝最精銳的軍隊是哪個?”太上皇沒回答卻反問道。
“自然是四大邊軍。”夏守忠毫不猶豫的回答。
“京城的防務呢?”
“自有京營十萬大軍。”說到這裡,夏守忠已經有冷汗下來了。
“明白了?並非朕要清理他們,而是想拿回兵權,可惜遠兒看的太簡單了,做的也太粗糙,要不然何須如此?”太上皇歎了口氣說到。
“既如此,這次賈恩侯被自家老太太害死,本是一個不錯的機會,至少找個借口清理一兩家還是可以的,太上皇為何放過了他們?”夏守忠更加不解。
“恩侯啊,真是可惜了,本來朕是想把他留給逸兒的。”太上皇目光有些空洞,顯然是想到了彆的地方去了,“可惜遠兒的動作太大了。
這些勳貴其實早已敗落,沒了開國時的樣子,若是能夠緩緩圖之,早晚笑到最後的必是皇家,到時候文武並用,文武均衡,方是為君之道。
偏偏遠兒從小相信那些聖人之言,以為依靠一群窮酸就真的能垂拱而治,真要是信了他們,‘垂拱’是沒問題,‘而治’就不好說了。
勳貴貪婪,這話不假,可他們不過是貪些財貨,平日裡也隻是欺男霸女,更何況這些事情,那幫窮酸乾的少了?
可要是讓文臣真的成了勢,前明與兩宋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兩宋四百多年,始終被異族壓著打,文治好歹尚可,武功完全恥辱。
更何況前明之君最後是什麼樣子,煤山上那顆歪脖樹,當年高宗皇帝可是專門要後人養護好,留著呢!
當年太祖爺圍了京城,崇禎皇帝為了湊齊區區二十萬兩軍費,幾乎給那群文臣跪下了,最後也沒湊出來。
可是太祖爺進京之後,不過區區半月,就弄出了超過七千萬兩銀子,要是早有這些,太祖爺怕是出不了三秦之地就性命難保。
武勳隻要管好了,追求的最多不過是區區女子財貨;文官若是起了勢,他們就敢讓皇家真的‘垂拱’,當個橡皮圖章。”太上皇冷哼一聲說道。
“原來如此,奴才多謝太上皇教誨。”夏守忠心服口服的跪地謝恩。
“更何況,就在他葬禮當晚,十二家全來了人,其實當時真的沒說什麼,就是一起回憶了當年的舊事,順便談談中秋團圓之情。
當時他們還提了逸兒,順便對皙兒大加誇讚,稱有人君之相。”太上皇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這——”夏守忠直接傻了,因為義忠親王幾乎是一種禁忌,平日裡根本沒人敢提,“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而且,陛下正在大明宮,他們卻說什麼人君之相,又是置陛下於何地啊?他們是不怕死,還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
“他們就是想要告訴朕,如果這次朕支持遠兒動手,他們就全力支持皙兒,那樣的代價,就是朕也不想麵對。”太上皇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