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侯夫人都如此謹慎和禮遇的三小姐,現讓她知道自己區區一個管事,居然占了她生母的故居,再瞧著她如今對木二爺沒有半分敬意的模樣……意念落到這裡,邱管家頓覺通體發寒。
跟在他們身後的何老板就更加不安了,他根本沒想到買房子的人竟然是侯府的小姐,更沒想到這位木小娘子與她父親的關係,嗯?還這般怪異,如今他們父女交鋒,他不過一介商人,夾在中間可如何是好?
“三娘,我聽你母親說,一月前你因身體不適,去了外莊養病,如今看來你這病應該是好,你是侯府的小姐,病好了就該回府,一個人跑到外麵來買房子成何體統。”木二爺被木君璿不客氣的態度激得心頭火起,不過他雖未出仕,卻一向以才子自居,心裡即便生氣,基本風度還是要顧忌的,自不願當著管家和一個商販的麵大發雷霆,隻沉著臉輕斥了一聲。
“邱管家,麻煩你先帶著何老板出去轉轉,待我和父親溝通完,咱們再來辦房契交接等事宜。”木君璿一時還搞不清楚木二爺的來意,不過不管他過來是乾什麼的,都不合適讓外人在場看著他們父女交鋒,便轉目對邱管家道了一句。
邱管家與何老板一聽,心頭大喜,轉身就溜,他們父女交鋒,不論誰勝誰負,他們在旁邊看著,顯然都沒好果子吃,木二爺倒也不算蠢,並未出言阻止。
“說吧,木二爺,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眼見屋裡沒了外人,木君璿愈發的懶得客氣,她雙手環胸而抱,一臉淡漠的看著木二爺開口。
“三娘,你,心裡可是對我有怨氣?”木二爺自不能說自己是莫明被勾起回憶,這才想過來看看,他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除了容顏之外,其它地方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女兒沒有半分相似的少女,半晌後,忍不住一臉惆悵輕歎了一聲。
“怨氣?你曾經的女兒或許有這種情緒,對現在的我而言,則完全不存在,我與侯府的關係,在昨日已經斷得乾乾淨淨,你這個父親自然也與我沒有了任何關係,你若不知情,不妨回去問問侯夫人。”木君璿聽得一怔,旋即臉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一抹濃濃的嘲意。
原主在府中多年,從沒見過他對女兒表示過半分關心,如今她接管了身體,和侯府撇清了關係,他倒是想起來要與自己表演父女情深了?他對木二爺沒有任何感情,自然沒有怨氣,最多隻是厭惡,對他有怨氣的是原主和原主的母親。
“你?”木二爺雖自詡修養不錯,此刻亦不由被眼前這個目無尊長的女兒給激得怒火直冒,在父權社會,沒有一個父親能容忍女兒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即便木二爺這個從來沒有儘過一天父親責任的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