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嘔血的太後(下)(1 / 2)

“起來,元兒,此事與你無關,這些年來,咱們的日子過得太過安穩了,安穩得逐漸讓我們忘了身居咱們這個位置的人,是不能有任何懈怠警惕之心的,去年被姓木的妖女一刺激,警惕沒提升多少,心態倒是愈發的浮躁。”

“浮躁到讓我們一聽木君璿出事,壓根沒有去了解她有多少朋友和多少潛在的勢力,就迫不及待的向她的產業和身邊的人出手了,結果是咱們母子倆的目的沒達到,臉上反而狠狠的挨了一記耳光,受此一挫,反讓我的腦子變得清醒起來。”

“讓我明白即便是坐到了你我這位置,如果做事沒有全局觀,對敵人不了解,就擅自動手,結局往往是自咽苦果,好在這一次,咱們丟的隻是麵子,還有機會反醒,如果遇更嚴重的問題,咱們再這般稀裡糊塗的亂來,後果怕是承受不起。”蕭太後伸手將宣得帝扶了起來,溫言勸道,她嘔血大病一場,心境愈發的變得深不過測。

“母後,難道咱們就這麼算了?燕回果坊這麼多人護著,咱們動不了,那馮鐵咱們總能動吧?此人如此不知好歹,我定要重重治他的罪。”宣和帝站了起來,瞧著這幾十年來相貌一直不曾有大變化的母親突然老了這麼多,心頭愈發憤怒,他貴為天子,他的母親貴為太後,如今他們母子兩人竟被幾個臣子給逼得束手無策,太後更是氣得嘔血,這種滋味,實在不好受。

“不,馮鐵你不能碰他,他為官二十年,為官清正,恪守已身,從未辦過一章冤案錯案,在民間聲望之高非你我能想象,若因燕回果坊一事,你就隨便尋了個理由治他的罪,隻怕天下百姓立即就要把燕回果坊一案聯想到我們頭上來,從而指責咒罵你是個挾私報複,殘害忠賢之臣的昏君。”蕭太後一聽,麵容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一臉認真的看著宣和帝開口。

“那怎麼辦?難道咱們隻能生生的咽下這口氣?這姓木的妖女在的時候,咱們拿她沒法子,她都不在了,我們連她的果坊也拿不下,這也就罷了,如今這些官員,一個兩個都踩在我們頭上指手畫腳,若一直這麼憋屈,這皇帝做的還有什麼滋味。”宣和帝一臉的不忿,他雖年近五旬,在蕭太後麵前,卻始終有幾分孩子的氣性。

“元兒,自從你坐上這個位置開始,你就該明白,身為一國之君,是沒有資格任性的,你若不想做個遺臭萬年、被世人唾罵昏君,就把這些任性的想法給我收起來,你想懲治馮鐵,收拾林尚書,木侯府,得尋找合適的契機,慢慢籌謀,切不可心急。”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林昊和木侯爺有本事想必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份量,至於這馮鐵,你彆看他出身不顯,又不依附任何勢力,就以為他好拿捏,他若真這麼好拿捏,做了二十年的閻王青天,也不會好好的活到現在,更合況他現在剛還了燕回果坊的清白,你認為燕回果坊會眼睜睜看著你對他動手?”

“我們費儘這麼多的心力,才謀來了今日之位,不是為了受人唾罵萬年的,更不是為了圖一時之快,最後落個死地葬身之地的下場的。”蕭太後目光十分嚴厲的盯著宣和帝低喝。

“我知道了,母後。”宣和帝上位二十年,還是頭一次被蕭太後用如此嚴厲的眼神和語氣嗬斥,不由呆了一呆,等到回神之後,細想了一番蕭太後的話,心頭更是一凜,他用力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這才一臉愧然看著蕭太後開口。

“元兒,你有分寸就好,天子之位不是那麼好坐的,尤其是想做一個名聲不錯的天子,當然,你也不必太委屈自己,想做一個口碑不錯的皇帝,該隱忍的時候一定要隱忍,但若一味隻知隱忍,卻做不了任何一件順心如意的事,那便真如你所說,這皇帝做得也太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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