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胸膛劇烈的震顫。
狄司的眼睫上都是汗珠,他粗魯的抹去,控製不住胳膊的顫抖。
沒有血,沒有痛,可是他幾乎要恐懼到流淚。
從來沒有人把狄司逼到這樣,那究竟是什麼能力,他不清楚,他隻知道,他在巴塞卡麵前,脆弱的像玻璃做的小人。
他無法拒絕,無法反抗。
這個認知讓狄司由衷的憤怒,憤怒驅散了恐懼,他刷地抬起頭。
鏡子中,年輕的戰士雙眸明亮,如同熾熱的熔岩,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但那蒼白的,人偶似的青年,從狄司身後緩步走出,漫不經心,隨手一指:“拿走吧,那是你要的東西。”
同時。
臥室房間內的一麵牆發生了變化。
一道窄窄的銀色拱形門框隨著鏡麵波紋出現,露出了一具精美的人形機甲。
【阿爾忒彌斯】
傳說中狩獵與銀月的女神。
優雅,強大,冰冷,是它的美學原則,設計它的人在它身上耗費了一生的心血。為它製作了獨一無二的係統,兼容多種武器和裝備的集成,可以根據戰鬥需求進行自由搭配。
而且具備豐富的自主學習和自適應能力,能夠不斷優化自身戰鬥性能。
這副冰冷的機甲有一個最冷漠的主人,在冷翡翠學院獨樹一幟,聲名遠播。
而根據主人的行事作風,冷翡翠學院的學員認為[阿爾忒彌斯]過於柔美,他們更願意稱呼它為
[災厄之月]
沒有一個士兵能拒絕它,就像沒有一個嗜甜的孩子能拒絕糖果。
狄司雙拳緊握,肌肉硬的像石頭。
他無法控製自己見到頂級機甲那一刹那的呼吸,甚至不敢伸出手,去觸碰那冷潔霜雪的美麗造物。
他不敢相信,巴塞卡真的願意,把[災厄之月]借給他。
太貴重了。
和他付出的相比。
狄司的滿腔怒火變成了複雜,他一聲不吭的穿上衣服,外骨骼,走到銀色拱門邊。
“臨時登錄已激活,”銀白機甲亮起微光,一道久遠夢幻的女音說:“阿爾忒彌斯回應您的召喚。”
它自動組合,變成能手提的方塊,安靜的停在地麵。
狄司停頓片刻,彎腰將它提在手中。
池南星正在默默消化。
他的手掌似乎還在殘存著溫熱皮膚的觸感,感受到血液的奔騰和顫抖。
不隻主角,他也被傷害了。
但是比起用刀子把主角搞得稀巴爛,精神力最多讓狄司做幾天噩夢,性價比還是很高的。
池南星想抽根煙,又暫時不直視自己的手,便抬頭看星星。
漸漸的,他的目光被懸窗外的銀河吸引。
真美啊。
無數的恒星組成的巨大銀色亮帶。
他輕輕撫摸玻璃,這艘飛船好像漂浮在宇宙裡。
這個認知讓池南星有些震動。
畢竟在地球上,科技水平還停留在機器探索火星,去月球旅遊的計劃也隻是一個宏偉的構想。
他小時候喜歡看星球探索之類的節目,為那些巨大的天體著迷。
它們身上美麗的花紋,有些是肆虐的冰雪,有些是恐怖的風暴,有些是天體相撞留下的隕石坑。
探測器無法抵達,無法窺探,充滿了神秘。
原本還不太想活的池南星忽然打消了念頭,這可是星際時代啊,他能無限接近那些神秘的恒星,進行一場在地球上想都不敢想的星際旅遊!
這樣一想,這個反派工作也不是一無是處,池南星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像素點。
大概是受到[巴塞卡]的製約,池南星感覺自己做不出違反人設的表情。
池南星往下看。
那裡有一顆巨大美麗的綠色星球,周圍有兩顆體積嬌小的衛星。
這就是主角他們進行軍事實戰的星球[綠玉],劇情中巴塞卡獨自一個人提前完成了任務,根本不管隊友的死活,交了考核表就回星艦上睡覺。
他其實早就敏銳的觀察到,[綠玉]可能被高等蟲族入侵了,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因為這與他無關。
而那些留在星球上的年輕軍人,大都是星際聯邦重點培養的核心軍官。
狄司想救他們,可原劇情中他剛被巴塞卡生剖,即使有先進的醫療技術,戰鬥力也大打折扣。
何況那是他第一次駕駛[災厄之月],第一次接觸到頂級機甲,經驗不足加嚴重受傷,致使狄司沒有能夠救下戰友。
那些驚才絕豔的年輕軍官,都死在這一次入侵中。
嚴重的後果,導致星際聯邦的兵團戰鬥力出現了斷層,為後麵聯邦兵團在蟲族前線的潰敗埋下了伏筆。
巴塞卡的名字,也從此深深地烙印在狄司心中,成為他心中觸之即怒的存在。
“巴塞卡。”
男人的聲音十分清冽。
池南星從幻想裡被拉扯回來,他轉過身,心裡有些疑惑,機甲不是已經借了嗎?
乾嘛還要和我這個大變態說話。
主角的心態這麼好?
狄司的嘴唇緊繃,目光深深,像似認輸一般,抱著頭盔,緩緩地低頭:“謝謝。”
池南星:“……”
主角你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