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歪過頭,很不解的模樣。
韓驍知道她這是在裝傻,也不戳穿,隻覺得她今天倒是比往常活潑一些,看起來倒是比以往顯得真實。
江婉可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不想跟他走一塊,加快腳步追上前麵的韓老夫人。
“奶奶,你等等我呀。”
韓老夫人無奈:“總跟著我做什麼呀?你們夫妻好好說說話。”
“我和他說話的機會多著呢,不差這一時半刻的,倒是奶奶平常看不見,才要珍惜機會。”
“你呀。”韓老太太搖搖頭,有點憂心:“我倒是寧願你們倆多說說,夫妻兩個就是得有話說,感情才會好。”
江婉不以為然,心想沒辦法,韓驍懶得跟她多說,她也討厭韓驍那副虛偽的模樣。
這麼一想,又覺得夢裡韓驍喜歡上彆人可再正常不過了,就算不是書裡的女主角,早晚也會有彆人。
韓老太太見她神色有異,牽著手問:“怎麼了?”
江婉回神,歎了聲氣,抓著老太太的手搖了搖,撒嬌說:“我在想,奶奶你住不了多久又要走,到時候我想你怎麼辦啊?”
韓老太太嗔怪地看了她眼:“不是還能打電話嗎?”
“總歸不如親眼看見呀。”
老太太被哄得心裡發甜,也覺得有點舍不得孫媳婦,便說:“你要是真想我,就跟韓驍抓緊下,不拘男女生個娃娃,那估計我就舍不得走了。”
江婉低下頭,頰邊透出一抹好看的粉色,很不好意思的模樣,在心裡給老太太說了聲抱歉。
這個願望短時間內是注定實現不了的,想要抱重孫,大概還得等韓驍遇到他的真愛才行。
老太太不想給年輕人太大壓力,提了一嘴就算,轉而換了話題。
幾人來到餐廳,等了一會韓建業和李幼梅兩人才到。
韓建業今年已經有五十多歲,年輕時候也是個美男子,隻是多年的酒色侵蝕下,不可避免變得臃腫油膩。
他和長子的關係很差,兩年前的繼承權問題差點鬨得父子倆老死不相往來,飯桌上也隻當看不見大兒子夫婦,隻一個勁地教訓龍鳳胎。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勉力維持他為人父的威嚴。
一頓飯就在韓建業對兒女的呼喝聲中結束。飯後,韓老太太把帶回來的禮物分給兒孫們。
江婉和韓驍帶著一車的禮物回到翡翠灣,讓傭人幫著把東西搬上去,便沉浸在拆禮物的快樂中。
韓驍在一旁看她拆了兩份,便去了書房,他晚上有個跨國會議要開。
這個會開得有點長,江婉拆完禮物洗完澡又等了會,沒等到人便先休息了,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反反複複夢見同一個場景——見到她被關在牢裡踩縫紉機。
夢中的情景太真實,仿佛親身經曆,身體疲憊精神麻木。
如同之前的夢境一樣,這樣重複的場景如同一個牢籠般,不管江婉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直到聽見韓驍的聲音。
她倏地睜開眼,外麵天光大亮,太陽毫不吝嗇地播撒溫暖,陽光穿透窗戶,照得房間裡也成了暖色調。
江婉撐著疲憊的身體從床上坐起身,韓驍剛好和助理說完事,掛掉電話後從衣櫃裡抽出一條領帶,他轉向妻子,邊係邊說:“歐洲分部的項目出了點問題,需要我去處理下,今天下午出發。”
說完,隻見妻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瞧。
韓驍問:“還沒睡醒嗎?”
江婉回過神,收回視線:“現在醒了。”
她穿鞋下床,吊帶睡裙貼合著姣好的身體,露出的皮膚白得晃人,走到韓驍身旁,接過領帶替他打了個溫莎結:“要去幾天?”
“暫時不確定,你最近要是有空可以多去陪陪奶奶。”
“我知道。”江婉溫柔回應。
她說話時盯著韓驍的領帶,因為一看到他的臉,就不由想起先後做的兩個夢,夢裡一直重複的畫麵仿佛在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轍。如果有可能,江婉恨不得立刻便遠離這個人。
距離協議上的最低期限還有五個月,江婉原本打算等時間一到就主動提起離婚,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她主動提離婚最多隻能拿三個億,換韓驍來提最少能拿五個億,中間至少兩個億的差價,不要才是傻子。
但想讓韓驍主動提離婚並非輕而易舉的事情。作為一家大型集團的領頭人,他有些過於年輕,年輕就意味著衝動與不可預測,而一段穩定且美滿的婚姻關係,有助於樹立他成熟可靠的領導人形象。
所以就算在夢裡,韓驍最初遇到女主時也沒想過要離婚,直到他認為江婉的存在威脅到了女主的安全時,才決定要把她給踹開。
她不能什麼都不做乾等著未來女主的出現,這樣未免太慢太被動,一個不好就要完蛋。
無數文學影視作品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和女主搶男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江婉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以及瀟灑的後半生,還得趁早下手。這個下手的幅度也有講究,得讓韓驍討厭到無法共同生活,又不會越過底線,以免離婚後被找麻煩。
具體的操作方法江婉暫時還沒想出來,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她心裡百轉千回,麵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從配飾盒裡挑出個鑲藍寶石的領帶夾佩戴上,整理好領口,又拍拍西裝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好啦,行李準備好了嗎?”
“許風收拾好了。”
江婉對這個回答毫不意外,誇了助理一句,就去洗漱。
做完基礎的護膚,下樓和韓驍一同吃早餐,吃完助理也到了。
江婉把人送到門口,兩人禮節性接了個吻。
她笑著道彆:“一路順風。”
看著電梯門關上,江婉收起臉上的笑。